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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有见过他,你见过后就知道了……”
阿瑞继续问道:“和我们王爷相比如何啊?”
阿瑞一向如君明珠所总结,是个呆瓜,是个愣头青,从不死缠烂打问这么多的,尤其一向笑呵呵显露出笑容的他今天笑得格外隐忍压抑,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身后似乎又过来一队车骑,在那风卷残云,又倏地勒了马的静寂中我更没想那么多,只说道:“月魄他真的很好很厉害啊!……”
不学无术的我第一次懊恼自己要形容一个人,要表达心中完整的意思的词穷,尤其那个人,一方面是杀死了姐我很憎恶想杀掉的杀手,一方面又是我很推崇很敬仰的月魄,所以我更加慎重地说道:“在我心中,月魄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我不认识你们王爷,所以无法将他们作比较,也不想拿月魄和别人作比较。月魄就是月魄,他不需要和别人比!……”
天地先是千鸟飞绝的沉寂,万人空巷,终于一直憋着压抑着隐忍着的阿瑞再也克制不下去,弯着身,哈哈哈哈地笑着,一手搂着肚子,另一只手臂抬高,指着我身后,“我们王爷,王爷!……哈哈哈,王爷在后面……哈哈哈……”
终是反应了过来……先前身后的马蹄响,风卷残云,风声鹤唳到来的一队马骑,神兵般地到来,又突然在我身后勒住缰绳静无声息的,那队马骑,是燕项离领兵从齐国京城回来了。
我的身体蓦地僵住。
阿瑞,真是恨死阿瑞了,怪不得他一直问呀问,打破砂锅地问,就是想我当着燕项离的面,评价颇高地提及另一个男人,想寒碜燕项离,想看我难堪……真是害死我了!
“哈哈哈……”阿瑞已经笑得支撑不住身体了,直接坐到草地上捧腹笑起来。
我强自镇定,敛了神,将怨怼的目光从阿瑞身上收回来,认命地,慢慢转过身,去面对身后的骑兵,面对燕项离。
和亲燕邦孤独新婚
低眼间只见数十只精壮强健的马腿,仅看马腿的粗壮结实,已可想见整匹马的悍勇高大,可想见坐于马上的骑兵,已经燕项离的强壮威猛,高大挺拔。这一队马骑,我数数,二十,四十,八十……四,八十四条马腿,显然是二十一匹马。二十个骑兵,外加藩王燕项离。终是抬眼,然那一刻间,只觉身前忽忽生风,风起云涌,对,就是这种感觉,先前这队马骑到来时也是这种感觉!天光电火般的速度,二十一匹精壮的悍马已载着骑兵呼啸而过。风驰电掣重又起程。
那二十个骑兵果然是骁勇善战的燕邦年轻人,清一色的黑衣劲装,黑色披风,英姿飒爽。只除了领头之人身上披的不是披风,是大氅。显而易见,那是藩王燕项离无疑。我的目光虽然灵透,仍只在抬眼间,他们重又驾马离去,我的目光攫住了他的背影。
驰骋间逆风吹得他大氅鼓起,整个地往后翻飞,黑色的发,黑色的衣,勾勒出二十三岁成熟男人刚毅沉稳的线条,像是块属性亿万年都不曾改变过的石头,像是风云变幻时天空的风卷云动,像是深湛无垠的滚浪大海……如果说轩释然是自里而外,由性子里透出的霸气强硬,那么,燕项离,在外形和气质上,就已经霸气强硬了。
许多年后我都记得那个背影,那个让人一想起就觉得踏实和安心地背影,即使决意和亲前怨过他提议的和亲,即使到现在为止都还不认得他,没接触过他,但仅一看那背影,你就想要托付终生。
是的,我想要托付终生了。
对他。
只因为那个,好像存在于前尘往事,好像哪一个流年里瞥过一眼,熟悉的,陌生的,背影。我从不相信命运,但在这一刻,我宁愿相信,在我的前世,前前世,或者某一次轮回里,我们一定遇到过。只是过了一趟奈何桥,喝了一碗孟婆汤,你忘了我,我也忘了你。而此去经年,在这一刻乍然相逢,时光的气息,便像流水一样无止无休,在我脑海中盘旋,盘旋……我想起了一些事,响起了一些话语的片段,它们一幕幕在我眼前上映,挥之不去。但我想要抓住,想要捕获什么时,却又劳而无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的味道。
矫健神武的骑兵早已绝尘而去,只是空中仍自呼啸的风声,马蹄踏起的漫天狂沙昭示着他们刚才确实存在过,确实从我身边走了一遭。眼前除了景物再也看不到什么。与天相接的尽头,也不见他们和他们的马,消失的那样迅速,恍然如梦。梦醒后才意识到,即使攫住他的背影,也只是那一瞬,那一眼。甚至来不及看他第二眼,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明明他们像时光一样溜过去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