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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很多,穿着粗布衣服,宛如村妇,李过到时,她正在村口洗衣服,坛子在旁边抓鱼,听到脚步声,抬头去看。
“白小玉呢?”看到李过,江彤月第一句便是这句。
李过表情一滞,道:“死了。”
江彤月整个人一颤,手中的衣服掉在水中,眼泪同时滑落,道:“尸体埋哪儿了?”
李过叹息:“是他的主意,他想亲手杀死仇人,我们打开洞口时,他与几百具尸体已经尽数腐烂,我们分辨不清,一起埋在佛陀山上。”
江彤月整个人一软,跌在地上。
其实白小玉离开时她就有感觉,他跟李过一定是定了什么协定,他此去必定凶多吉少,但她心里还是存着希望的,长长几月,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但对她来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因为李过肯定会给她个交待,然而,如同抽签,她最终还是抽了个凶签。
李过扶江彤月回到寡妇家后,将这次带来的一箱东西给江彤月,里面有至少几十斤的金子。
“我答应过白小玉,事后给你自由,你可以不用留在忠贞营,舀着这些金子,自由生活,但是,”李过的眼睛留恋的在江彤月的脸上滑过,“如今战乱,无以为家,我希望你留在这里,直到我们忠贞营夺回山河。”
“我要住在佛陀山上。”江彤月说。
李过一喜:“你还是要跟忠贞营一起吗?”
江彤月没有再言。
直到金需全部分开采走,直到李过受命离开那个小镇,江彤月仍是住在佛陀山上,李过这才明白,从江彤月住在佛陀山那天,她便已离开了忠贞营,她只是想住在那个葬白小玉的地方。
而同时,忠贞营并没有因为那个金需而缓合颓势,清军势如破竹,南明势力溃不成军,忠贞营节节败退,损失惨重,不得不退到云南密林深处,等后反扑时节,清军夺取中原,几乎已成定局。
“真不跟我走吗?”临走,李过又来到佛陀山,“跟我走,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我会在这里住满三年,然后回扬州去。”江彤月表情异常平静。
“守孝三年,你真的当他是你的丈夫了,”李过苦笑。
“我们差点死在一起,说是夫妻也不为过了。”江彤月道。
“好,那我就顺了你的意,”李过翻身上马,也不勉强,“如砚跟我一起征战,你可放心。”
“他本就有他的自由,一切听他的意思便成。”江彤月说着,同时冲一旁的坛子点点头,坛子将一个箱子搬出来,放在李过面前,李过记得,那是当日给江彤月的金子。
“舀回去吧,收了它,让我觉得是我把白小玉的命卖了。”
李过不作声,皱着眉看了江彤月半晌才道:“你们以后生活要用,就当我借你的。”说着上马,再看江彤月一眼,策马而去。
隐隐听江彤月在身后喊:“今日一别,恐再不会相见,李过,你保重了。”
李过心里一痛,差点就要拉住马,但终是狠狠的扬鞭抽打马腹,马儿吃疼,飞奔而去。
53白首不离
江彤月回了家;有些失魂落魄的做了饭,其实三年里她早就学会心平气和,接受白小玉已经死去这个事实;只是刚才戏园的那个声音让他莫名的又升起希望;小心翼翼的希望却又失望到彻底;她甚至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看着坛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失神的望着窗外,然后猛然间站起来。
“我要再回一次戏园。”之前戏园门口听到的那唱腔,是白小玉才有的,就算不是白小玉;也应该跟白小玉有关。
戏园仍是热闹,都是那些满人的达官贵人;也不知为何这种吴侬软语竟然让粗犷的满人喜欢?
江彤月这次没有硬闯,她以前经常去戏园,当然知道戏园还有一个后门是让戏子们走的,她拉着坛子来到戏园后门,那里可以直接进到戏园的后台。
后门从里面关着,打不开,江彤月失望的靠在门上,只听到里面传来与白小玉唱腔相似的声音,微微的叹气,也不知难受什么,挠心挠肺的喘不过气来。
坛子看着她难受,也跟着难受,道:“小娘子,我把门撞开。”说着真的要撞。
江彤月阻止道:“你这样硬闯,就算进去了也会给人打出来,算了,不过是我妄想,小玉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在这里。”说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两人走了几步远,猛然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却看一个人头上盘着花旦的髻,身上是蓝白丝制碎花裙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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