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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菜叶摘走扔掉,以后谁摘我的菜叶价钱就得往上升,除非我同意那张菜叶是吃不得的。当然这得看情况。
称斤论两时我反而辩不过那些长着横肉的、或是娇小玲珑的买菜女人,她们能把我的菜一斤一两说成一斤,把三斤二两说成三斤。还说我是个男人不应该小气,还说我的秤有问题,还说不吃秤头做什么生意?以后称多少就算多少,不骗别人也不给别人欺负我。当然这得看情况。
我都笑着让了她们,当然,包括看起来挺漂亮的那些。妈的,今天进的菜加起来不过百元,都送了你们我也亏不了哪里去!
也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多补了钱给别人。
第二天。
大娘早就在那里了,跟旁边一个四十岁女人聊得好象这儿正办喜事。她特地在她摊位的旁边帮我留了个位子。我格外注意到,那女人的门牙象猪八戒的专用五齿耙,常常不等别人说完便插进话,好像不说话这辈子眨个眼就完了。她那口水象瀑布一样从她宽松的门牙间喷涌而出,如果她到了三峡大坝排排坐,可能会弄得工人师傅来给她拉闸放电。
已经不是昨天的位置了,谁来早谁得好位置。
关于卖菜的位子有讲究呢,一是位置要好,二是得到好位置的方法不光是把菜拿去摆,经常是拿几块石头压一些破袋子就能证明这地盘是你的了。
我们的位子在菜市场旁边的公路边上,菜市场里的位子都给占满了,都是固定摊位,用钱租下了的。
据说里面定期摇号换位子。那里面卖肉卖菜的都精得你经过他们的摊边如果不买点什么他们都能用目光和话语把你矜持的面子杀伤过一遍,弄得警察追捕逃犯经过他们的摊位时都会发愁。
说实话,我既害怕那些人的精又嫉妒他们的精。那种精就是被鳄鱼咬住了还能骗鳄鱼松口呢。
要得修炼多少年才得这般境界啊。
特别是卖肉的,我得经常吃肉,我得经常买肉,我得经常担心他们给不给足够斤两的肉。
站在他们面前都觉得矮了一截,加上他们手里握着一把白进红出的刀,总有这世界被他们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担忧。
“嘿,老弟,昨天赚了多少钱?”大娘转过脸来和我说话。
“两块多。”我羞涩的回答。
“不止吧?跟老人家说话不用保守的,我看至少赚二十块!”
我把实情告诉了她。
“你是做生意,不是做好事。做生意不能骗人,但也不能给人家骗了我们。是多少就多少,什么价什么斤两就什么价什么斤两。两不吃亏。也难怪,你第一次做生意,也不错了。”
大娘是自产自销,至于生意不生意的,她老人家也精明不到哪里去,经常是那些称好了斤两给了钱的买主还嘟哝着再拿一两个辣椒或者蕃茄什么的她都没有不高兴的表示。
大娘不是每天都来,倒是我在的时候多。她说至少有五六十斤的货才拉来市场卖掉。
一辆三轮人力车就是她的运输工具,她的货就在她的车上。所以,她很少坐着的。
地里有什么就拉什么来卖,市场什么好卖就种什么。她自己种的,卖完菜了就回家整理菜园。
她说她实现了喷灌。做事情要学会省力才能把事情做好,大娘总结说。
市场好卖的她会种,可当她种出来时,市场已经不那么好了。所以,这事总不是都能赶上好时候好时代的。
大娘说她还能挑百来斤东西。我相信,她站那里腰杆直得象某个广场旁边某座雄伟的大会堂的柱子。
我问她:“大娘,你插过田吗?”
大娘责怪又带点委屈的看着我,我立即发现不应该提这么简单而浅显的问题。
“笑话,农村人不插过田算农村人吗?我插过的田你就是吃十辈子也吃不完!”
*田这活儿长期折磨过还有这么好的腰杆的人我是第一次见,当然,我在农村的时间少得很,也许广大的农村有很多插过多年的田还腰杆笔挺有力的人我没见过呢。
可大娘还能挑百来斤。至少六十岁了吧?
“七十一了。”大娘大声说。
幸好,总有一些人活在常规之外,他们令我惊奇,使我觉得自己的世界总是那么狭小,有着那么多的东西需要接触,需要知道。
第十二章 干大事之前
这是一条旧公路,它通向两公里外的一个旧码头。旧公路用水泥和柏油铺成,千疮百孔,下雨时孔就成了水洼,天晴时尘土便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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