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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尔等交出军械,也是防止有人做出傻事。”正说着,一队下了马的骑士夹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进了署衙。
被夹在中间那老者身穿紫红色绸子制成的华服,头上戴着顶**一统帽,并非大明高耸的式样,而是剃发后新出现的小帽,状似瓜皮,故而民间又称瓜皮帽。再看这老者双足**,被拖半走来到守备署,一双脚上全是血泥,十分狼狈凄惨。
“报将军,人犯范永斗带到!”两旁骑士振声报道。
“草民不知有何罪!”范永斗激愤怒道。
周遇吉心中一喜,正缺个人头立威。他当下脸色沉沉,道:“大胆!你身为大明子民,竟然串通鞑虏,投敌卖国。还敢自称无罪!左右,将他人头摘了,好叫世人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将军刀下留人啊!”王登库没想到周遇吉这个时候要杀人立威,若是真让他砍了范永斗,两边岂不是都走绝了?
范永斗也是刚还带着一股气,被“摘脑袋”的话吓了一跳。登时清醒许多,再不敢刺激周遇吉。
周遇吉眯着眼睛道:“王登库,你可有话要说?”
“将军,此人却是以信义著称边口,恐怕有甚误会。”王登库连忙道。
“误会?”周遇吉冷笑道:“能有什么误会,犯下此等通天大罪,还想狡辩!”
范永斗忍不住道:“将军,若说草民有罪,也该是法司定论。刑曹动手!将军擅杀小民,不怕有人告将军坏了国家法度么!”
“呵呵呵,你还知道王法祖制!”周遇吉笑着站了起来:“今日正是让你这首恶偿还天下血债的时候!来人!先去抄了他的家财,拘了家人来此观刑!”
王登库等人还要再说,冲上来十来个凶神恶煞似的骑士,手持马刀将众人赶到一旁,又有三五个手操劲弩的骑士往来走动,时不时拿弩弓瞄向有异动之人。这些人都是堡里有些身家的。谁也不肯拿自己小命开玩笑,只得乖乖聚在一团。如同绵羊一般。
他们只以为抄家是个漫长的过程,谁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范家的家人、奴仆、女眷全都一个不拉地带到了守备署,足足有四五十口人。
“报将军,另有范永斗亲族共一百二十七人,皆系在署衙外。”一个上校把总上前道。
周遇吉点了点头。转向范永斗:“你还有甚话说?”
范永斗见家人都已经捉拿到了署衙,知道自己难逃此劫,啐了一口浓痰,大声道:“我即便死了,也有办法叫你人头落地!”
“把他儿子拖出来。斩了。”周遇吉随手往范家近亲堆里一指,杀气顿现。
“你这狗贼……”范永斗破口大骂,果然见身穿钢甲的士卒将他几个儿子从人堆里扯了出来,只往当中一推一搡,挥起马刀斜劈下去,顿时血气冲天,几个儿子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范永斗见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王登库等人被围在地势低的地方,眼看着几股紫黑色的人血往自己脚下流淌过来,心跳加速,几乎跳出了腔子,纷纷往后躲避。
“将军,这何必呢……”王登库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声音中竟带着哭腔:“我等愿保将军前程似锦,万贯家财、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
周遇吉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吩咐道:“浇水。”
一桶凉水当头泼了过去,范永斗被这么一激,喉中发出呴呴之声,醒转过来。
“儿啊!”范永斗一醒过来就痛哭起来:“你这杀千刀的贼啊,杀我儿子,你不得好……啊!”一旁的骑士反手将刀柄砸在他嘴上,顿时牙齿碎了五七颗,满口的鲜血。
“这话我就不爱听。”周遇吉冷声道:“将他孙子拉出来斩了!”
刚才行刑的几个骑士冲进人堆里,推出两个嘴边才长了毛的小伙子,又从一个妇人手中夺过一个梳着总角的孩童。
那两个小伙子嚎啕大哭,哀求饶命。他们刚才哭自己父亲都没敢大出声,此刻却是再也顾不上了。
“将军!求你放了我儿啊!我愿将范家的秘藏送与将军!”妇人死命地拉住自己的儿子,为了增加自己说话的分量,还大声道:“我是范家的长媳,我掌着家里钥匙呢!将军,放过我儿子吧!”
周遇吉朝骑士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年长的孙子立时被砍倒在地,为空气中又增添了一抹血腥之气。那个孩童总算大难不死,被他母亲紧紧抱在怀中,母子二人哭得稀里哗啦。
“真是人伦惨剧……”一个商贾看不过去,却又没胆子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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