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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为刘老七卖掉性命。
“好!”他一咬牙,目视身旁二人,“你俩跟我上!其他人看着!”他打算先查出军械再说——如果他现在畏缩,刘老七不会放过他。
双方在对峙。
万良、何曙和史同杰跟在马凡等三人后面。
马凡来到舱口,下令把舱里的东西全搬上来。
众兄弟一齐动手,舱里的丝绸布匹很快搬出,内里一目了然。
马凡呆了一会,看看万良,只见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在“幸灾乐祸”。
马凡气得双手微抖,突然大板一声:“把舱板撬起来!”
“且慢!”万良一声冷笑,“马副科长,如果里面没有违禁物品,你又怎样?”
马凡怔了一怔——他以前也查过船,没有哪个船主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心一急,反问一句:“那你要怎样?”
“你就休想下这条船!我就立即回船带你去见周老太爷!”万良一声怒喝,边喝边让手中的左轮手枪在手指上打了三个转。
马凡真的心寒了。他看得出,万良这人说到做到,如果开战,那极可能就是一同死在这珠江上或葬身这珠江底;如果真的这样去见周老太爷,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周老太爷固然不会放过自己,陈炯明知道自己“假传圣旨”,更没有好结果。
但马凡又不甘心就这样败下阵来——如果舱板下面真的藏了军械呢?一咬牙,又问一句:“如果有呢?”
万良冷笑两声:“嘿嘿,那我就命令船上所有兄弟都把枪诫交给你!任凭处置!”
马凡定定地看着万良,万良也不示弱,同样定定地看着他,并且脸上仍带着冷笑:“怎么样,我们赌一赌?”
双方互盯了足有三分钟,各自的手下同样也虎视眈眈,只差没举枪指着对方。这时珠江江面静极了,阳光灿烂,江风吹拂,两岸树木葱茏,农田一片翠绿,景致怡人,正好衬托着这极度紧张的气氛。万良还算平静,而马凡慢慢便有点喘气。他从万良的语气、神态断定,这整条大货轮上不会有违禁品——枪械早被转移了。“江西碗不跟烂钵头碰!”他最后在心中叫了一句,找着了这个后撤的台阶,挥挥手,一言下发,带着两名手下回到自己的货轮。
万良仰天大笑,向正怒视着自己的马凡一拱手:“有劳马副科长,失陪了!”向舵手下令,“开船!”
金城一跃,从大货轮跳下小艇,五艘小艇立即拐进二沙岛与海心沙之间的河道,很快便转到二沙岛的北面,南面主航道的船只就看不到这里了。
五艇向西急划,一会儿功夫,便看到前边江面上停着一艘货轮,这是广龙航运有限公司的另一艘货轮,不过船体上所有“广龙航运有限公司”的字样都已全成了“江南航运公司”。这艘货轮体积没有万良指挥的那艘大,但性能比那艘好,速度也快。一个青年人正站在船头紧张地张望,他是姜雄。
五艘小艇迅速靠拢货轮,一停定,艇上的人立即把麻袋扛上货轮,放入舱底,叠好后,盖上一张大胶布,再在上面倒木炭。整个过程,做得鸦雀无声。半小时后,一切弄妥。
金城没有下令开船。他命令五艘小艇划出东西河面两边警戒,其他人在甲板上睡觉,自己则坐在货轮的船头,遥望着江面和两岸。那时正是月黑风高,夜色深沉,江水一片,四周静得死寂,只偶尔传来河两岸昆虫细小的鸣叫声及树木竹丛被风刮过的“沙沙”声。
黎明来临,东方发白,金城在朦胧中惊醒,看江面,一片晨雾,两岸景物模糊,立即下令:“开船!全速前进!”
货轮起锚,向西进发——走的是与万良指挥的那艘货轮相反的方向,当它顺利地经过天字码头、洪胜堂对出的珠江江面而进入白鹅潭、芳村与河南之间的珠江南河道的时候——也就是说,已成功地骗过了刘老七的时候,在东边珠江的江面上,马凡与万良正处于最紧张的对峙状态。
货轮在河道纵横的珠江航道上向东南前进,真如刘老七所说的,一路顺风。经过了南海、番禺、顺德(省城及珠江三角洲的人一般合称为“南番顺”),进入香山县境(香山县从1925年起才改名为中山县),当夕阳西下,夏季灿烂的晚霞映照在珠江江面上时,金城的货轮刚好停靠在海洲乡的码头。
英义堂堂主袁巩率领二十多名手下在码头上已等了几乎整个白天。当他看到这艘“江南航运公司”的货轮停靠码头时,也没有很在意,只在看到金城走下码头时,才微吃了一惊;当金城朝自己走过来时,袁巩突然意识到:货到了。他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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