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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来?”
“不,还有一个人,叫姜雄。”
“你先去招呼。”梁管摆摆手,自己再掩上门,“七哥,见不见?”
刘老七略一思考,“见!”猛地站起身,“既然敢来,也算他有胆识!我亲自去试试他!”然后附在梁管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梁管连连点头。
金城背着手,站在洪胜堂的客厅中,观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猛虎下山图》,突然听得像一面破铜锣的声音响起:“金城兄,久仰!久仰!”
金城一听声,就知道是刘老七来了,连忙转身向刘老七一拱手:“多谢刘爷盛情!金城惭愧!”
姜雄听过人谈论这个刘老七,但从没有这么近跟他打过照面。在林风平的吊唁和葬礼仪式上,洪胜堂由梁管当代表,刘老七只来过一次,那时姜雄又刚好不在。现在总算看清这位黑道名人的面目:那双牛眼睛果然名不虚传,脸盘中间原来还长了个狮鼻子,口大唇厚,面黑齿黄,耳高额宽,一脸的横肉,笑起来叫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喜是怒。五十来岁的人了,身子非常壮实,透过身上那套蓝黑纯丝唐装,颇有一种刚阳之气。
姜雄因金城嘱他如没必要,就尽量少说话,所以他只是向刘老七一拱手,也不言语。
“这位想必是姜雄兄了?”刘老七向金城做了个“请坐”的手势,瞟了姜雄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同时自己走向《猛虎下山图》下的主位落座。
“刘爷好眼力。”金城笑了笑,这时候,他看到在客厅的四角,不知什么时候已多站了七八个腰别短枪,身强力壮的保镖、打手,一些在看刘老七的脸色神情,一些正对金城和姜雄虎视眈眈。整个客厅的气氛显得有点紧张起来。
姜雄脸色稍稍一变,金城则好像并没有看到厅堂的变化,他向正在主位落座的刘老七拱拱手:“承座。”自与姜雄走到左边的客位坐下。
刘老七靠在大酸枝椅上,并不说话,好像把金姜二人忘了。只见他抬了抬手,一个婢女立即送过来一支特大的手提水烟筒,双膝下跪,恭恭敬敬、小心翼翼地装上福建条丝烟,点上火。刘老七的大手掌在婢女白嫩的脸蛋上摸了几下,深深地吸上一口竹筒烟,背往椅上一靠,头一仰,再慢慢把烟吐出来。
刘老七如此傲慢,令姜雄觉得真有点忍无可忍,他一激动就会站起身,但他身体稍稍向前一俯,就已被金城的一句话止住:“刘爷如此悠闲,我们也来上两支。”说着解下腰上挂的烟袋,往茶几椅上一放,“来,卷支大头熟。刘爷的菜肴一定很丰盛,要迟些才能上菜。”说完,卷起生切烟,也悠悠闲闲地抽起来。
刘老七确实没有想到金城竟能在这样的情势下笃定如此,自己原来打算把二人激怒,再软硬一夹,很可能他们一气之下或者一慌之下就会把真话吐出来,现在看来此计不通。
刘老七抽到第三口烟,突然呛咳了一声,然后一扬手,“啪!”掴了婢女一巴掌,暴喝道:“把她吊起来!一会儿我再好好炮制她!哪个想叫我刘老七不舒服,我就叫他不好过!”两个打手立即走上来,把不断地哭叫求饶的婢女拖了出去。
梁管心中明白,这是刘老七做给金姜二人看的“下马威”,便对两名打手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当真。”
姜雄见刘老七如此耍威风,不觉怒气上冲,一甩手,把嘴上刁着的大头熟往地上一摔,就要站起来,金城伸右手把他一按,面朝刘老七,语气欣赏地赞了一句:“刘爷的‘家教’果然名不虚传。”
这下子倒是金城没被激怒,反把刘老七激怒了。刘老七几乎真的要一拍八仙桌跳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触到了梁管要他克制的目光,刘老七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他竟能在这一闪念之间便压住了怒火,同时嘴里发出“嘿嘿”两声冷笑,那双有名的牛眼阴森地盯着金城,声音低沉,缓缓地道:“过奖。在下的作为哪及得上两位在大佛寺的身手。”
刘老七要杀人,便是这种笑声、眼神与语气,厅堂中的六七个打手几乎是同时拔出了枪,一齐指着金姜二人。整个厅堂立即一片杀气,气氛顿时紧张到像要爆炸。
事发太过突然。姜雄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阵象,一下子被六七支枪指着,而自己还是赤手空拳;自知再拔枪已来不及,本是一腔的怒火,现在加上心头一惊,不觉脸色一怔。
刘老七倒没有看到姜雄脸色的变化,他的那双牛眼死盯着金城,看金城的反应。江全的推断并没有错,刘老七要杀人,他真的不会想那么多,什么公安局的麻烦、广龙堂的报复、其他堂口的指责等等,他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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