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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不叫好的情况下,杀出一片清澈蓝天。
严家当铺,当出了名声,当出了财富,也当出了茶余饭后更多闲磕牙的好题材。
严家当铺为何不倒反兴?
严家孤女凭啥振奋家业?
严家那几件“流当品”究竟是何方神圣,撑起严家明明该倒的小当铺?
来来酒楼里,说书老王正在拨弄老月琴,沙哑而破锣似的嗓,说著不知几分真几分假的严家故事。
今儿个要讲的,是第二个“流当品”,那位姓欧阳的家伙……
第1章
疯子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而且一个紧接著一个,让人连喝口茶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我想典当……”身著粗布衣的年轻男人,笑得好憨实,咽唾,站在柜台前,怯怯开口。
当铺柜台俏伙计笑如春花,甜美似蜜,弯弯水眸盈盈含波,弯弯红唇似粉樱盈嫩,娇嗓软腻有礼,听了教男人酥骨、教女人自惭形秽,以绝美笑靥安抚第一次踏进当铺而诚惶诚恐的男客。
“您好,请问您想典当什么?”当铺守则,上门皆大爷,要端出最艳光四射的模样,好生伺候,怠慢不得。
喀。“这个……”
“酱菜?”一个乌漆抹黑的大坛子摆在面前,她猜测不出第二种可能。“是哪位顶尖名厨腌制的?”若是喊得出名号的厨子,酱菜也值钱,当铺同样收当。
“不,是我爹的骨坛……我准备上西京赶考,盘缠不够,我爹他生前心愿便是见我考取功名,昨夜他向我托梦,要我抱著骨坛将他暂时当掉无妨,他会化成银两保佑我出人头地,等我高中状元,风光回乡再赎回他,我这个不孝儿虽然感到羞耻——”
啪喳。俏伙计嫩软软纤指握著的毛笔应声折断,几滴落墨溅在精致白皙的无瑕脸蛋及青筋突生的手背上。
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人上门。
“姑娘,我想典当……”
俏伙计继续笑若迎风摇曳的小白花,清新可爱,长睫覆在甜眯起来的眼帘上,不因先前的怪客而打坏招呼下一名客人的好心情。“您好,请问您想典当什么?”心里默念著当铺守则,甜甜甜甜,除了甜,没有其他杂质,刚刚的疯子,当成上辈子遇见的路人甲,马上抛诸脑后。
喀。“这个。”
好几卷轴子,啪地摆上桌。
“画轴?”这个正常许多,比起当骨坛,这才像样。“是哪位名师大作?”真迹遗作最值钱,当铺砸大钱收购或收当,起跳都是几百两。
“我画的。虽然我现在没没无名,但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名画师,我的画作没卖上万两也有千两价值!”唰地拉开几幅画轴,秀出绢纸上的潇洒墨迹:“你看我画的山多缥缈灵气!我画的水多清澈透亮!我叫听雨居士,你记住,我一定会大红大紫,上门求画的人络绎不绝,这一幅我勉强贱当个五百两就好——”
啪喳!笔断,墨溅,俏颜上又喷上几点脏污。
再半个时辰,第三位客人踏进当铺。
“我想典当……”
“想当什么?”俏伙计嘴角笑容僵硬,相当勉强地维持住它,所幸人美笑容甜,无损当铺以客为尊的宗旨,但她的应答已经开始精简。
喀。“这个……”
柜台中央,放著一大碗公的液体。
“水?”盛在大碗里清清澈澈晃动的玩意儿,没有飘来酒味,不是酒,没有酸味,不是白醋,只差几条大肚鱼优游就很热闹。
“什么水?!你太不识货!叫你们铺里玉鉴师出来,他才会知道这是啥好东西!”客人一脸嫌恶她的短浅目光,气恼她竟敢说他带来的宝物是水!
“公孙鉴师恰巧不在。请问……那是什么?”俏伙计不耻下问,很想弄懂对方的典当物是何物,她左看左看,还是一个字,水。
“这是仙水!我三步一跪五步一磕到仙山仙泉去求来的宝贵仙水!喝下它,有病治病,没病强身,老人还童,成人延寿,小孩好药养,男人久久不衰,女人年年一十八!”
啪喳——
又半个时辰,第四位客人,缓慢而蹒跚地来到柜前,破锣嗓子沙哑难听,像喉头梗有好几块大石,阻碍了说话速度,俏伙计以为是七旬老者,一抬头,很惊讶看到它出自于一位男子,一位——
很特别的男人。
他笑著,五官都有笑意,相当干净的年轻男人,但太瘦,衣摆因为包覆的身躯太过单薄而轻轻撩飞,笔直黑发比夜幕色泽更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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