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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死斗,马尔呼兰力敌泰山,陆南灵活似山中猿猴,十几个回合交手过后,只见陆南衣锦破裂,血迹斑斑,马尔呼兰发辫散乱,皮甲翻落在地,谁也没占到好处。
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尽快解决掉这个敌人的性命。越围越多的达怛士兵,陆南吸了吸鼻子,拭去眼前血汗混合的液体,瞪大双眼不放过任何求胜的机会。
高声嚎叫着听不懂的语言,马尔呼兰刀口挽花,身形看似笨重却变化万千,攻到陆南近前,横刀削去却瞬间不见了目标。陆南借势如风卷落叶,抬脚踢在对方膝盖处,以一个极其不可能的角度弯转腰身,刀尖向下“噗”的一声,插入对方脖子间的动脉处,鲜血喷涌,溅起三尺。
赶来支援助阵的达怛士兵,都被这一幕吓得惊呆住了,忘记了进攻,全部直愣愣看着喷泉样的血浆,以及浑身浴血的陆南。
达怛的第一勇士,就这么陨落在庆军一个不知名的兵丁手中。
有瞬间缓过神来的敌兵,主将丧命,忙要上前抢夺尸身,还未近前,就见面色狠戾的陆南刀光划过,“咔嚓”一声切下了马尔呼兰的首级,那幽蓝色的光芒,竟是他叱咤一生,最后看到的颜色。
肩伤因打斗复发,疼的左手毫无知觉,可是面对着将她包围起来的敌军,她不能露怯。陆南用牙咬住刀柄,先将敌将的首级系在腰间,脱力的右手艰难地抓牢刀柄,面无惧色,杀气腾腾地放眼来敌。
简直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李寒光在平定自己负责的那方据点,忧心忡忡地寻找着陆南的身影,当他看到一人独面千军万马,依然神色凛然,不禁脑中蹦出这么一句话。
爬满心头的情绪,是对强者的惧意。
纵马越过人墙,李寒光从天而降来到空有架势的陆南身旁,她腰间滴血的人头,惊吓得他心中打了个冷颤。
“上马!”伸出的手掌,因刚刚的惊惧未褪去,还有些发抖。李寒光却不忍心再次抛下这个一直操纵着他心神的女人。
意外的驰援,竟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他,人潮之中竟还能分心特意来找寻自己,陆南冰冷的心头暖的就要融化。左手废了,只好先将刀别在腰带上,就着李寒光发力轻盈跃起,纵身上马与他同骑。
心干力竭,陆南伏在李寒光宽阔的脊背上,心神放松之下渐渐失去了知觉。
☆、情定
片片银蝶,无声飘落,将枯黄的大地附上晶莹洁白的雪纱。安静趴伏在衮州城外的红色巨龙,如今也披上了絮白的冬衣。
陆南睡至天光大亮被冻醒,扯了一件厚袍,挑帘而出,全世界银装素裹,白茫茫分不清天地。雪花依然纷纷飘落,厚重的乌云盖在头顶,大片的雪花拍在脸上,凉意透心。呵了呵冻红的指尖,这么一会的功夫,黑发竟似变得苍白。
“这样站在外面,小心着凉。”关怀备至的温柔语气,像这软绵绵落雪一般,从陆南身后飘过来,随即一件虎皮大氅带着人体的温度披在她单薄的肩上。
“多谢李将军。”受惊似地转身,看到是熟悉的面容,一时觉得有些尴尬。她被李寒光从战场上带回,醒来之后就身在这个男人的营帐,一直修养至今,一切饮食起居都由着他亲自照顾,心底虽稍稍偷燃起已经被压抑起来的希望,却面上不敢露出丁点儿。
这场雪来得适时却又不适时。
达怛人仓促的攻战,最后还是失败,她一心带回来的情报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随着天降大雪,那些与达怛联盟的小部落,终于耐不住如此消耗,纷纷撤回了军队,只剩下达怛人自己的主力,在庆军庞大的兵力之下溃不成军。
李寒光从敌人退军直追杀到塞外深处,敌人首将战死得七七八八,连可汗马吉尔也身受重伤,巨大的兵力损失,使达怛人约数十年不可能再对庆国构成威胁。只是这雪一下几日,深度没到膝盖,使庆军无法乘胜追击,反倒叫他们蛰伏起来,变成庆国和平表面下的一股不安的暗流。
在沈游陵每天毒骂声中,陆南的伤总算渐渐有了起色,左肩因剧烈战斗再次撕裂开的伤口,也愈合起来,不过缝线的疤痕,是怎么也祛除不掉了。好在左手没有废掉,经过日日恢复锻炼已经能拿的起碗筷了。
其他外伤都已痊愈,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去求李寒光将她在军籍上除名,到不是难事,毕竟整个庆军的军队都是李家父子麾下。她的身份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在军营中生活,而且答应过莺儿待她到江南安身之后,要接她去玩的。
两人站立许久,雪花积在肩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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