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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啃下一口后,不禁惊呼:“啊,好甜啊……”
果子看似不起眼,实则甜脆可口,与刚才的野果相比,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殷边瓷笑道:“你摘的那种野果,连虫子都不肯吃,你以为能好吃得了?”
原来他早心中有数,糖心忽然琢磨过味来:“那你先前怎么不告诉我!”
殷边瓷佯作未闻地挠了挠眉毛。
混蛋,竟然在故意等她出洋相!
糖心气急败坏地填饱完肚子,掸掸裙裾,起身继续赶路,眼瞅日头偏向西山,可丛林幽深似海,仿佛永无止境,糖心一阵失望,看样子,今天是走不出山谷了。
前方密丛处传来细微响动,紧接着出现一对烁烁睛光,糖心瞠目看得清楚——居然是一只黄斑吊睛白额虎,站在山丘之中。
妈呀,是大虫!
糖心吓得腿都打软了,就瞧大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二人,仰头虎啸一声,随后拱起背脊,似要直扑而来。
眼下逃命要紧,糖心不管三七二十一,丢下背后的殷边瓷,拔腿就跑,想着要吃就先吃这个家伙好了,她还得留命见大师兄呢。
威猛的虎啸声从后阵阵传来,她跑啊跑啊,直至再也听不清,方扶着树干喘息休息,大虫没追上来,殷边瓷也没了身影,安全之后,糖心才终于良心发现,殷边瓷大概……已经命丧虎口了。
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挤出那么一嘀嗒眼泪,悬于眼角不坠:“四师兄,虽然你命丧虎口,尸骨无存,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等将来我跟大师兄成了亲,一定会来祭拜你……”
她扯着嗓子,悲戚不已:“四师兄……你一路走好……”
“被小师妹这般惦记,吾心甚慰啊。”
咦?
糖心眨巴眨巴眼,以为自己听错,循声回首——殷边瓷正静静立在不远处,脸上的笑意如东风拂过,花开满枝。
糖心下巴都快拖到地上:“你没死?”
殷边瓷笑呵呵地举步上前,优美腰肢一弯,附她耳鬓道:“小师妹对我如此心心念念,我哪里舍得死呢。”
糖心总觉得他话里有股讽刺意味,尴尬地咳嗽声,解释:“我、我当时真是吓死了,等回过神,才发现你不见了,正打算回去找你呢……”
殷边瓷嘴角淡勾,不作答。
糖心见他虽然平安无恙,但衣衫多处破损,尤其左臂上残留着一道鲜明血痕,殷血还在往外渗,显然之前经过一场恶战。
糖心赶紧扭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临近黄昏时,哗哗的流水声渐近渐清,一处半扇形的小水潭终于映入眼帘,对于一个走得筋疲力尽,又渴又累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找到水源更开心的事了。
糖心三步并作跑到潭边,伸手捞着清水大口大口往嘴里灌,若不是殷边瓷在场,她恐怕就直接跳入水潭里洗个干干净净了,她喝了十来口水,才一抹嘴巴,跌坐岸畔喘气歇息,眼睛一瞥,殷边瓷已经无影无踪。
奇怪,他又跑到哪儿去了?
若说之前,糖心巴不得这个讨厌鬼别再跟着自己,可遇见大虫后,想到深山荒谷里,毒蛇猛兽数不胜数,她是不敢再孤身一人了。
不过糖心属于走一步算一步的人,她早热得要命,干脆脱掉鞋袜,将一对白玉小脚探入水中,啪啪溅起浪花,恣意拍打玩耍。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殷边瓷回来,跟她讲:“我找到一处洞穴,离得不远,今夜只能在那儿过夜了。”
糖心颔首,察觉他虽在跟她讲话,目光却牢牢盯着她的一对莲花玉足——雪白无暇,小巧剔透,也就个巴掌大小,不似足,更似精雕细琢的玉盏,叫人爱不释手,端详不够,恨不得日日夜夜捧在掌心里才好。
糖心被他看得怪不自在的,赶紧缩回玉足,穿上鞋袜。
他找的那处洞穴微凉潮湿,尚算宽敞,之后寻来些蒲草厚厚铺上,勉强当做是床,幸好跌下山崖时火折子没有丢失,糖心见他抓来一只野兔,剥皮清除内脏,再吊在干架上火烤,糖心嗅着那滋滋的幽香味,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等殷边瓷把烤熟的野兔递给她,糖心再顾及不了形象,如狼似虎地大口啃起来。
“好吃吗。”殷边瓷一手撑颌,一边欣赏着她的吃相。
“好吃!”糖心像只小馋猫,弄得嘴角油乎乎的。
殷边瓷宠溺地笑了笑,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替她拭去残渣。
糖心正饿得发慌,自然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