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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父亲,你身为一国之主,该明白如何存国的道理。难道你真要等到吴人杀进宫来才悔悟吗?”
允常:“以你之为,吴人就不会杀进宫来?”
勾践:“正所谓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只要我们争了,战了,即使死于吴人的剑下,又有何憾?!”
允常:“这么说,不将这个国家给玩完了,你是不会安生的。”
勾践:“你还不明白,越国与吴国的这场乱局是你搅起来的!将会出现怎样的情形,恐怕连你自己都无法预料,我也预料不到,所以,若有危机出现,我即使想帮你恐也帮不上了。”
允常:“只要你不弑父,寡人会怎样,越国会怎样,就不用你操心。”
勾践起身:“那好,你自己多保重吧。多灾多难的越国,也多保重!”
扶同府,日。
扶同嚎啕大哭!他的哭声似啸似嘶,惨烈至极。
他对着几面牌位深拜,抬首道:“扶同不孝,望列祖列宗宽恕……”
郊道,日。
一乘马车沿道而行,车中所乘之人正是扶同。舆人忽驻马不行,正思索着什么的扶同惊醒,问:“为何停车?”
舆人手指前方道:“有人尸挡道。”
“人尸?”扶同望去,果然有一具成年男人的身体横陈于道,便道,“为何无人收尸?”
第六章 洗耻之刺(5)
“乱世之下,有几具人尸陈道也属正常啊。大人稍候,待在下将他搬开。”舆人说着,向前要搬“尸体”时,却听有人大呼道,“搬不得!”
扶同和舆人循声一望,见不远处一间酒铺,铺门外立一当垆卖酒的酒保,刚才的喊叫便是他了。“为何搬不得?”扶同问。
酒保道:“这人没死,他只是喝醉了。”
扶同:“既已醉酒,该醉于户内,为何当道而卧?”
酒保道:“你们且过来,我与你们细说。”
扶同见酒保说得神秘,好奇心起,便步往酒铺:“难道此人是个无赖?”
酒保直摇其颅:“客官不该胡猜。”
扶同:“胡猜?此人虽醉,当道而卧,岂不误了来往过客行路。若搬不得,那是真正的霸道了,不是无赖还能是什么?”
酒保:“客官冤枉他了,此人身怀绝技,才借酒浇愁,每喝必醉。醉中常扬言,‘若遇贤者,此技此身,便都是明主的’。”
“噢?此人有何才?”扶同问。
酒保:“此人的剑术,小的可是见过的。有一回他醉了,一只苍鹰以为是死尸,就疾冲而下直啄他面门,此人于酣睡之中,竟将苍鹰劈为两半。且不说他天生警觉,就那拔剑之快,实在是见所未见!所以在下喊搬不得,若是他也误将你当做苍鹰,你如何逃得性命?”
“若如你所言,此人该是名身怀绝技的剑客!”扶同道。
酒保:“可不是,听说有剑客曾找他比剑,可一见他拔剑的速度就不敢与他比了。”
扶同冷冷道:“我不信!”
酒保:“可惜没法试。”
扶同看了舆人一眼:“谁说不能试?”
舆人已明白,他拔剑上前,一剑往醉鬼的面门直刺而去。只听得“当啷”一声,舆人的剑脱手而飞!扶同看得很仔细,竟没看清醉鬼是如何拔剑的。而且醉鬼的剑入了鞘后,舆人衣袍的一片前摆才断裂而落于地。此醉鬼正是黑翼,他仍继续酣睡。
扶同心里暗暗一喜:“酒保,打一壶酒送到道上去。”
酒保:“还让他喝酒?”
“不,是我喝!”扶同说着便往黑翼走去。
舆人胆颤地道:“大人,此人出剑太快,当心他伤你。”
“我不伤他,他为何拔剑伤我?再说,若能死于此快剑之下,也是人生奇趣了。”扶同说着往黑翼身畔一坐,低声吩咐舆人,“你走开些,不要管我。”
“大人……”舆人有些担心。
扶同:“离我远点儿!”
舆人只好将车驶至远处候着。
酒保已送了酒来,扶同自斟自饮。有步行的过路客好奇,止步观看,扶同以手势驱赶行路人。扶同浅斟慢饮,一壶酒饮完,酒保又送上一壶,这黑翼仍未醒来。直到第二壶酒也将饮干,眼看红日西沉,只听得“咕咚”一声,是黑翼咽喉所发出的响声。黑翼睁眼后便问扶同:“为何坐于我身畔饮酒?”
扶同:“大路朝天,你睡你的,我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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