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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样知道他被杀的?”欧阳春霆对胡英的消息还是急于想了解,见他如此说,问道。
吴孝增说:“我哪里晓得他是哪个杀死的?我也是听说的。不过,他临死前,倒是给我写了一封信的。”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欧阳春霆一听,更着急了,追着问:“你见过他?他写的信呢?是否还在?”
吴孝增见事已至此,不敢再作隐瞒,就把事情从头说了一遍。
欧阳春霆听了,激动地站起身来,朝吴孝增深深地一拜。这一举动把吴孝增吓坏了,他赶紧站起还礼。
欧阳春霆落下一滴英雄泪来:“我一向听夫人说知此事,只是无缘与你相见。原来你已到了新疆,这真是好心有好报。老天爷让咱们相见,我是代师弟敬你一礼。”
吴孝增手忙脚乱,脸色红胀,不知道说啥才好。
欧阳春霆还只道他是因激动所至,继续热情地说:“贤弟,来来来,坐下叙话。我还要问一下,弟妹是已来新疆,还是仍在安化老家?”
吴孝增这时才镇定下来。他想事已至此,隐瞒无用,反正胡英已死,无有对证。干脆就认了这亲,说不定还有些好处哩。就答道:“在下的堂客、娃儿都来了新疆。上次拜谒大帅,就已知道夫人是菊……菊湘小姐喽。只是担心坏了大帅的名声,没敢说明。”
欧阳春霆见他尴尬的样子,忽然放声大笑,声震屋宇。吴孝增不明底里,浑身禁不住颤抖起来。
欧阳春霆笑罢,对吴孝增说:“贤弟,你是过于小心喽。你还不晓得我的脾气。这世上我最敬重的就是侠义之人,最痛恨的就是无耻之徒。像你这样的豪侠之士,为救我的师弟敢刀挟知府,可歌可泣。还说什么我的名声?与你交结,算我欧阳春霆三生有幸。”
《菊花醉》第十章(11)
吴孝增为他的气势所慑,心里一刹那间对自己的为人举止有了一丝反悔。他打起精神说:“承蒙大帅夸奖,在下实在有愧。”
“啥子大帅在下的,今后你我之间,就是兄弟相称。莫要摆么子斯文客套。巧了,你的嫂嫂与侄儿子今日就要来到,我正要去接她们。今日晚上,我们就来个大团圆咋样?”
吴孝增笑了一下,应道:“仁兄如此说,那是自然。不过还是由小弟作东,就算为嫂夫人接风洗尘。还望仁兄给愚弟这点面子。”
欧阳春霆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得,不算是揩民脂民膏。哎呀,只顾闲扯,还忘了问你,贤弟送我这样的厚礼,必定是有所求而来吧?”
吴孝增这才振作了精神:“愚弟还真有点急事。”
欧阳春霆说:“贤弟只管讲来,能帮忙我一定尽力。”
吴孝增看了看门口,神秘地说:“仁兄,您是否已经接到邸报?”
“是呀,你是如何晓得的?”
吴孝增笑了一下,露出他作为商人精明的一面。说道:“这个嘛,猪往前拱,牛朝后刨,各有各的路数唦,愚弟也是不好讲起的。我正是为此而来?”
欧阳春霆:“你是说那些赔偿的茶叶?”
“正是。我想打听一下,这些茶叶朝廷是交由谁来采制,又由谁来承担装箱运输?”
欧阳春霆听完,就明白了吴孝增的来意,他用手点着吴孝增:“真不愧是商人呀。从这里还能看出发财的机会来,怪不得你敢跑到新疆来与山西人争地盘。”
吴孝增愁眉苦脸地说:“您是不知道,近年来东南几省的协饷不到,这里的官兵都领不到奉禄饷银。兜里没钱,连拉条子都吃不起了,还有余钱吃茶?生意特别地难做,要是能够把这桩买卖揽到手,也是有些银子赚的。”
欧阳春霆沉吟了一下:“此事牵扯到洋人,只怕洋行也要插手的。这样吧,我先跟塔尔巴哈台的参赞大臣打听一下,再回复于你如何?”
“仁兄这样抬爱愚弟,今后我在新疆的生意就好做喽。我还有一桩事情,要对您讲的。”吴孝增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欧阳春霆道:“你只管讲起。”
吴孝增说:“原来的都统在时,惯例新疆的茶引票都是由‘乾茂升’专营,尔后再分批各地。这也是为了保证茶价的稳定与税金的收入。您现在来了,这事如何办理呢?”
欧阳春霆沉思了一下,说道:“既然前有先例,暂时还照此办理便是。贤弟,这也是我第一次帮生意人说话。你我今后虽是兄弟,但我是朝廷的命官,一碗水要端平了。还望贤弟为人做事,都要勤加检点,遵法度而行。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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