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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又忠诚老实。”
《菊花醉》第五章(9)
汪醒陶愕然说:“英国领事?你认识英国领事?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麦金农手足无措地说:“我是英国人,我不是坏人。我是搞植物学研究的,请你们相信我。”
汪醒陶大吃了一惊,小厮则吓得跑出了门外。两个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五
舒城县衙座落在估衣巷的旁边,是一处明朝万历年间建筑的院落。衙门口的石狮子,脑袋被打破了半边,一条腿也折了,下面用一块青砖垫着,勉勉强强地蹲坐在那儿看门。
这还是当日太平军陷落舒城时,与清军及团练进行街巷肉搏战时留下的痕迹。
大门是两扇厚达八寸的青棡木做成的,每扇门板上都镶了四十八枚铜帽钉。两副铜做的门环,是雕刻了花纹的,有一只的把手已经飞去,据说是闹太平军时,被乱民偷走了。
大门两边的影壁墙上,用颜料涂写了四个大字:
肃静
逥避
按大清的律令,各衙门的办公时间,都是卯时点到,辰时就已经吃过早饭,该干啥就干啥了。
直到辰时已过,才见快班的两个差役懒洋洋地把大门打开,打了几个哈欠,歪斜着身子,在那儿站班。路上的行人,都低了眉快步走过去。
一个眼里长了萝卜花的差役问:“二哥,昨晚又弄了多少?”
另一个年长的、腰有点驼背,嘴里叼着个大烟袋,“噗哧噗哧”地猛吸了几口,然后闭目屏息,很享受的样子。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用衣袖抹擦了几下眼屎,说:“弄了个屁!都是些穷鬼,打官司都掏不出状子钱,哪里有点油水。”
萝卜花抱怨道:“再这样熬着,老子也受不了啦,干脆投李大人的淮军去。”
驼背说:“你年轻力壮,又没有老婆孩子拖累,去就去呗。人活百岁也是个死,死哪儿不一样。”
萝卜花不乐意了:“二哥,这话说的,我不乐意听。好像我一当兵就是个死?”
驼背说:“人活着都得死。谁能不死?早死晚死不一样罢了。”
萝卜花啐了一口:“你个鸟嘴里出来的都是屁话。”
驼背没理会他,突然大喝了一声:“嗳,说你哪。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干啥呢?这是县衙门,不是你们家的牲口圈!”
萝卜花定睛看去,见估衣巷口露了个人头,一闪又没了。
驼背说:“老五,去看看,是哪家的鸡。”
萝卜花胆怯地:“二哥,我心里跳得厉害呢,还是你去吧。”
驼背把烟袋锅朝石狮子屁股上一磕,回手插在腰带上,把水火棍拎在了手里,不屑道:“就你这囊包,还要去投军?”
驼背躬着腰,转过巷口,伸手就从巷子后面拽出一个人来。那人被他逮住了辫子,直喊疼痛。驼背并不松手,嘴里说道:“疼?它不疼你谁疼你?等会到了大堂上,老爷的板子更疼你■。”
萝卜花一看擒住了,跑上前来对准那人的臀部就是一棍,打得那人“妈哟”一声,几乎跪倒。
驼背把那人拖到门前,已累得气喘吁吁,蹲在旁边歇息去了。萝卜花把棍一举,说:“你是谁?躲在那儿干啥子?”
那个人抬起头来,却是陈传。
原来,昨天晚上陈传听得麦金农要去湖南找什么胡英,又要去祁门找红茶。心里思量,本来要不让他担那些沉重的茶树根和植物标本,他倒是很乐意陪着这位洋人天南海北的到处走走,欣赏风景。可是这一个月的苦力,他实在受不了啦。
看着麦金农在那儿与汪醒陶说个没完,陈传心里烦躁不安。他溜到了西屋,想躺下歇息一下,考虑下一步自己如何打算。当他一眼看到麦金农的行李箱没有关严时,一个念头突然跑进来,他想看看箱子里倒底都有什么宝贝。
他朝外窥了一下,见无人注意。苦力已经在草屋里睡熟了。小厮在不停地烧水。汪醒陶陪着麦金农坐在堂屋里聊天。院子里静悄悄地,只有蝼蛄与蟋蟀在比着嗓音鸣叫。月光清凉如水,洒了满地。
陈传把箱子轻轻地打开,只见上面是几件衣服,衣服下面是一些稀罕的玻璃器具。他弄不懂也不感兴趣。再往下一翻,在一个小夹层内,他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差点喊了出来。夹层里是一叠钱庄的银票,粗粗一数,竟有近万两。另外还有外国钱,上面的字他不认识,但想来可能就是英国人常说的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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