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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春天快来了,公主也该选好了驸马了吧?”阿茉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选中了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心事难猜
景帝中元二年,初春。
春寒料峭,阿茉的心里如这长安的天气般忽冷忽热。前几日,姐姐宁和公主进宫来,特意到清露殿与阿茉说了半晌的悄悄话。说的就是那个曹时,他新年里偶然对阿茉惊鸿一瞥,便变着法儿地向驸马典侍中打听那是谁家的姑娘,典侍中开头还不肯泄漏阿茉的行藏,后来听妻子说阿茉也有意,夫妻俩便有意做月老撮合这对年轻人。
阿茉便多了个心眼儿,她叮嘱姐姐别让姐夫告诉曹时真相,只说是典氏族中的女儿,新年过府做客,若要相见,典侍中倒可以帮忙安排。宁和公主得了这话,便兴冲冲去了。昨日派个小太监进来送信,让阿茉二月初七这一天出宫,参加公主府的赏花会,借机与曹时相见。
到了二月初七这天,天气融和,阿茉早早起来,精心打扮,出宫去赴宁和公主府的赏花会。今日的赏花会只请了女眷,满园的桃花喷火吐艳、似锦如霞,花下是三三两两盛装的宫眷和贵妇,与花争艳。桃花林的尽处是一枕清流,颇有野趣,宁和公主颇具慧心地将宴席设在水边的草地上。芳芽才吐,绿茵初显,一张张华贵的毡毯铺设在草地上,水陆珍错杂陈,引得脚走酸了的贵妇们停歇,随意地饮食。
阿茉将坐席选在临水的一树桃花下面,那是一株伞状垂枝的紫叶桃,柔长披风的枝条一直垂到水面上,花色红中带紫,密密匝匝,香气醉人。落在水面的花瓣引得水中的锦鲤频频上来接喋,阿茉轻吟起《诗经》中的句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突然噤了声,因为她想起后面的句子是:之子于归,宜其家室。阿茉的心中一阵燥热,她连忙端起身边的柳叶杯,饮了一口梅雪酿,清甜的酒浆流过咽喉,平静了悸动的心怀。与她同席的酂侯家的大女公子,年纪只有十二岁,这时便天真地问道:“公主的脸颊红红的,是觉得热吗?”
阿茉扭头恰好看到远远的宁和姐姐正朝自己招手,便顺水推舟地说道:“是呀,不想今日如此和暖,早上卫娘硬逼着我多加了一件衬衣,这会子有些出汗,我去更衣。”她灵巧地从坐席上起身,向姐姐走去。
宁和公主含笑拉了她的手,笑道:“这清溪的深处,有一片杉林,今年飞来了几百只白鹭,颇为奇观。妹妹平日最喜欢鹭鸟,所以想请你去观赏。”阿茉含笑应承着,姊妹俩便沿清流缓缓走向园林深处。
等到越走越远、人声渐稀时,宁和才轻声对阿茉说道:“今天驸马请了几位世家子弟在书房赏玩才得的一只青铜兽面纹尊,平阳侯也在其中……”阿茉心里清爽,两手交握,低头不语,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与期待,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真是奇怪,但是却不讨厌。
转过溪流的转弯处,杉林就赫然呈现在眼前了。宁和公主带着侍从宫女们走开了,留下阿茉一个人悠然地看成群的白鹭在树林间低低地飞。
树林很高很密,暗色的背景下,身着绯红礼服,内衬雪白裙衫的阿茉分外的生动明媚。曹时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阿茉,静静站在那里,微微扬着头,曹时想不出有什么美好的诗句可以与之比拟。
他甚至不敢走过去,生怕惊扰了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直到阿茉转过身来看见了他。曹时定了定神,走上前去,他还不知她的名讳,对于如何称呼就有些为难。
阿茉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发现开口与他说话,一点儿也不难,就好像是早已熟识了的故人。
她嫣然一笑,问道:“诗云‘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此为何意,君侯可能教我?”
曹时沉吟了一下,缓缓解说道:“这是微子朝见周王时,祭祀的姿态如白鹭起舞般雍容娴雅,周人为赞美微子而作此歌。”
阿茉转头遥望杉林中的鹭群,叹道:“观此地白鹭起舞,先贤的风姿,如在眼前。”
曹时与她并立默然了良久,方徐徐说道:“在我的封地平阳西北,有紫荆山,山下有临汾湖,初春时节,鹭群毕集,数量过万,每当起飞时,遮天蔽日,蔚为奇观。”
停了一会儿,曹时继续说道:“那湖最美的季节是在秋季,湖中芦苇茂盛,云霞一般洁白灿烂。我最爱在那个时候,一个人静静坐在湖边草甸子上,可以坐一个下午。直到夕阳将苇荡染成金色,继而像火焰一般燃烧,最后归入寂静……”
阿茉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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