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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赔笑的声音传了进来:“嘿嘿,是莫喜姑姑呀!奴才没事,没事!”
“胡扯!你这小子每次‘没事’的时候都是‘有事’!”小喜拎了他的耳朵,一路把他拎进了殿里。
“呀哟!莫喜姑姑,您老轻点儿!小心累到手指头……”
我笑叹道:“你们两个,别耍了。小喜,放下他。小福子,你有什么事,说吧。”
小喜撅嘴,再一使劲。惨叫过后,小福子才眼泪汪汪地捂着耳朵回话:“呜……奴才只是来请娘娘去前面用膳的。呜……”
因为太子翔成很久不曾回宫,所以我一切从简,三餐都是在自己的殿里随便吃点儿就了事,久了也省去不少麻烦。但太子翔成现在回宫了,这又得另当别论。
我趁小福子低头揉耳朵的时候迅速伸了个懒腰,随后摆出一副正经样子:“知道了。”
静悄悄是进餐时的最高品质。
——这是母亲大人说的。她自己能不能坚持住都是个问题,一般只用来对付父亲大人和惹到她的人。
我在这“最高品质”中不发一言,故意无视太子翔成的欲言又止,努力让自己不去关注他眼下的青灰与脸上的疲态。
经过一下午的思考,我决定从今开始不再去管顾荏苒和太子翔成之间的是是非非。至于那个还没起名的孩子——太子翔成要是愿意看看就去,不愿意也与我无关。
但是堂堂名义上的皇长孙至今无名也不是件光荣事。
饭后,我提出给孩子起名的要求。
太子翔成随口给了我两个字:“如意。”
我瞠目,继而无语: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如意如意,真是讽刺!是反讽他的母亲还是他的外祖父?如意,他究竟如了谁的意……这样一个从出生就连自己都不如意的孩子。
睡前,我再次到隔壁去看了看那个很少哭闹的孩子。
他才三天大,就要面对生离死别和人间冷暖。唯一可能爱他的母亲走了。外祖父和舅舅们根本都没有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个孩子的存在,也许是故意忽视了他,因为他的存在代表着他母亲的死亡。而他的父亲则赐他名为“如意”。
——或许他还是养在西院最好。
国丧葬礼
自从太子翔成回到东宫,我就猜着皇上的病大有好转了,却没想到会好的这么快,竟然隔天便恢复了早朝。
而顾荏苒为储君产下一子的消息也立即得到上奏,满朝文武兴奋之余又唏嘘不已。最后众人一致决定,为顾丞相之女顾氏举办隆重的葬礼,让她得以葬进皇陵。
据小喜打探来的情报,不苟言笑的顾丞相在朝廷上感动到“泪流不止”。
我闻讯,只用了一声冷笑以示我的不屑。
之前皇上重病之时,顾其志看在自己的金外孙在我手心里的份上,尚且不敢像太子翔成预料的那样为难我。但从今以后就说不定了。他的女儿死得风光体面,又留下了一个皇长孙。若是我一不小心不能生育,那“立长不立幼”的老规矩就会生效了。
可天下没有哪件事会完全顺着某个人的心意。好事多磨莫过于已经宣称“痊愈”的皇帝陛下在恢复早朝后的第四天再次病倒。
这回,太子翔成紧张更甚的表情以及他连续几夜被御前太监召唤走的种种迹象表明:皇上病危。
又到深夜,我被前面传来的脚步声吵醒后就再也没有睡着过,总有怀揣兔子的惴惴感。小忧出去了一下,复又进屋,点了一盏灯,说道:“殿下刚被宣去了。前面有些乱,娘娘,怕是陛下已经……”
我低声制止了她的话:“乱猜什么!还是先起来候着,万一有事也好应付。去把她们都喊醒——不过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再不醒可就是装的了。警告她们各自小心点儿,别弄得鬼哭狼嚎的平白吓人。”
小忧在我的示意下端走了那个点着的灯台。一时间,屋里暗了下来。
我摸黑穿上了衣服,坐在窗边静听外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没过一会儿,最靠边的那个屋子里也闪起了微弱的光。
小忧仍是端着灯台回来,同时带回了半屋昏暗的光线:“那边的都醒了。我让她们安静呆在自己屋里,没传唤不得随意走动。”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定了定心神,问道。
“不到丑时。”小忧回答。
又过了会儿,我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只感觉不好的事情马上就会发生。
“小忧,你去前……”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