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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崔小清摇头:“不切到自己的肉,怎么会感觉到痛?那些大户组织团练,不过是想掌握村中大权而已,此处庄子原来也是个小户,跟方家有亲,海公子替我买下村中土地的时候,也用了一些手段,或许得罪了方家上下。
以前我住在庙观中,平常不来庄子上,又因为在朝廷那里我不纳税不应差,所以钱粮簿上把这里称为‘崔庄’,方家贪图赋税钱粮上的优惠,忍下了这口气,但自从县里在钱粮簿上给我立了女户,这地方的赋税又恢复了,我崔氏享受女户优惠,方家一点便宜没占到怎会甘心?
如今他瞧他们左一招右一招的,不过是想把村中的大权重新捏在手里,好让我屈服而已……“
时穿吃了一惊:“女户——你已经把度牒卖了?”
崔小清笑着解释:“傻子,桃花观发生那么大的事,我在其中并没有替观上遮掩,这丑闻一出,道监不满意,道观不满意,我已经被赶出道观,海州无赖子看中我手上的度牒,心思蠢蠢欲动的,我留着度牒招灾惹祸呀?
这年头,想买度牒的,谁想着读经修行,不过是家产大了,想买个度牒把田产寄放在度牒名下好躲避差役与赋税,能有这份想法的,多是些势力雄厚的大员外,我留着度牒无用,不如卖予他们结个善缘,也好彼此方便。“
“哦,你没了度牒,这崔庄又设了女户,那方员外还争什么?难道你嫁入他家,官府还不取消女户?”
“噫嘻,我若真嫁了,官府自然会取消女户的——海州一地总共才三个县,这还要算上海州府城本身。海州地方官的粮赋资源并不多,怎肯设立那么多女户?
不错,海州城是知名的六大茶市,茶商的金银塞满了地窖,他们买起土地来,动不动就是一千顷,我这几千亩土地算什么?可这些都属于州衙,县衙只能干看着,唯有城外的乡土,才是海州县的税源。
这里,原先不过是某茶商名下田产的一部分,那位茶商买地的时候,都是零零星星的,费了多少年功夫才聚集起这块土地。眼前这庄子,除了方家之外,其余各家都是早先居住于此,房子都建在自家田头。后来海公子建庄,他们才把屋子重新收拾一下,聚居成村。
此处今日叫做‘崔庄’,但如果被哪个茶商看上了,一掷千金的买下来,也许这个村子会被推平,成了别人田庄的一部分,也许它会改个名字,随那位茶商的姓——方家的,未必不是存着这种想法。
这村落如此靠近海州城,虽有种种不便,比如土地贫瘠,人口密度大……但几千亩土地一个姓,说到哪里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方家为此舍弃一个女户,又算得了什么?“
“原来如此,看来海公子在此处设立庄子,真是精心选择啊……我不走了,就在村里多呆几天了——我也是村中上户之一,居然一点不知道村中的状况。”
崔小清翘起兰花指,端起茶杯品尝了一下,那殷红的嘴唇,衬上定窑的白瓷,颜色对比非常鲜明,红得更艳,白得如玉……察觉时穿看愣了,崔小清满意地抿着嘴,偷偷一笑,接着解释:“这村落其实简单,总共六个姓。加上这六姓分家出来的人,也就十几个家族,三百余户。
村里独门小院居住的,基本上是村中佃户,靠租种别人的土地为生。而村中几个大户都在城里有铺子,当初海公子为了把大家绑在一块,在村中建了几个作坊……我的佃户当中,在作坊里务工的占大多数;在田里忙活的,反而是家中最没出息的。
这三百多户、十余个家族、六个姓氏,枝枝蔓蔓的,彼此都有亲戚关系。唯独你我是村中的外人,不过,这庄子周围的土地,基本上属于崔姓,而佃户居住的房屋,土地属于海公子,连屋子都是海公子建的——不知道这部分转到你手里了没有?“
时穿摇头:“海公子只赠送了我一套房子与八十亩地,其他的,海公子未曾提起,也许这些土地的产权,现在转回施家。”
崔小清横了时穿一眼:“即然这样,八十亩土地连养家糊口都不够,你操什么心,不如赶紧回城去……哎呀,我怎么忘了,门房里还有六位庄户,说是跟着你来的,要感谢你的招待,你见不见?”
感谢时穿的招待,怎么跑到崔小清家里来感谢?老管家穆顺怎么不让那几个人等一等,而崔小清竟然放他们进门了——这里面隐含的规矩风俗,时穿一点都不懂,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合适,但既然崔小清毫不介怀,他只好说:“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再见到时穿的时候,抬尸的庄户们听说大将本人也是农户出身,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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