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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都头补充:“远的不说,咱海州前任知州也是被人告了,说他有位奴婢原先是良人,是被人拐卖了……海州前任知州不服,但又寻不到那位奴婢的父母作证,结果终究丢了官,这才有了现在的张叔夜张知州。”
黄娥补充:“所以官宦人家,最见不得这种不清不楚的奴婢买卖,便是原来在乡间耕读传家的乡绅,亲朋子弟做官之后,上任前首先要盘查一下亲戚,看亲戚有没有牵扯进这种买卖的,以便在上任前把这事清理干净,免得在任上被人弹劾。”
时穿咧嘴:“可我算什么官?一个没有品级、没有薪水,还需自备装备自带干粮的赏金猎人——这样的官衔丢了也就丢了,不怕。”
蒙都头跺脚:“娘也,我让时大郎当大将,原指望你先熟悉一下,而后帮我缉捕海捕文书上的惯犯,你不拿这官职当回事,可通判那里,岂能随意放手?”
时穿打断对方的话:“谁告的?”
蒙都头挠挠脑袋:“某也不清楚,说是有人半夜投书……这案子如果投书到知州那里,也许就一笑置之,然而投到了通判那里,这就不好办了,通判本来就有监察百官,监督知州的职分,他这一接案子,谁都不敢插嘴了。”
时穿摸着下巴问:“这案子如果落实了,会怎么判?”
一旁静静倾听的祝女先插嘴:“发还奴仆,事主刺配。”
时穿再问:“当初,欧阳相公是怎么脱罪的?”
黄娥平静的插话:“确是有人出来说,这名奴婢是他买下的,只是赠送给欧阳相公的侄儿,而自己本身并不知情……事后欧阳相公被罚了俸禄,那名赠送奴婢的人,因为也不知情被罚了铜一百金,夺去了官职,那位奴婢则得到了自由身,由官府赔偿三百贯,并重新挑选良人匹配。”
时穿再问:“我看海州城内的商人,随身也有黑奴陪伴,他们是怎么处理这些黑奴的?”
蒙都头嘿嘿笑了:“娘也两广那里整船整船的贩卖黑人奴隶,但两广那里天高皇帝远,不太有人追究……据说那里的官员家中也多有不清不楚的奴婢,但他们只要来北方转任,一定事前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
这黑奴买卖的事情,全大宋无人不知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奴婢,不是雇用的仆人。而海州城茶商们雇用黑奴,多数会提前签订一份雇用合同,绝不肯承认他们是买来的奴隶。
大郎这些奴隶既然是施衙内他姐夫赠送的,想必海公子以前有些预防手段,在官府也备了案子,通判询问起来,大郎只要出示与海公子的转聘合同——记住,只是转聘,不是转卖。这年头,一字之差就是罪行。“
黄娥跺脚:“我刚才懊悔,就是忘了这事,收下海公子‘转让的’——咳咳,‘转聘的’这些仆人,怎么忘了问他讨要转聘合同。”
时穿笑了:“我这些仆人,从码头上回来的时候都坐在马车里,当时黑灯瞎火的,谁能发觉这群黑炭团一样的家伙,除非是顾三娘,顾三娘心眼小啊,原来她在这里等着我啊。”
“可不敢胡说!”蒙县尉急忙提醒:“大郎,空口白牙的,可不敢随意指控——时大郎现在身上官司未清,没有证据,不要指责人。”
时穿哈哈一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他招手唤上来几名黑人仆妇,用众人听不懂的语言说了几句,那黑人仆妇也用大家听不懂的语言回答者,紧接着,院中的黑人们逐渐围了上来,一番交谈过后,时穿冲蒙县尉拱手:“县尉大人,这事不用担心。不是需要聘用合同吗?马上就能出来——还是用他们昆仑奴的语言书写的聘用合同,你放心,官上要什么证件,我这都有。”
蒙县尉点了点头:“大郎原来能说他们的语言啊……这还能有啥事呢,这个,娘也,你先忙着,我先回了——大郎巡完街,顺便去州衙一趟,把这事一劳永逸解决了。”
时穿这是要当场伪造证据,蒙县尉有官身,虽然私下里俩人处得不错,但他那能站在旁边看人伪造证据,还给人递毛笔……所以他赶紧拱手告辞。
瞧,多会一门外语,太有用了,时穿喊英迪拉过来,送上印度制作的莎草纸、墨水、鹅毛笔——咱伪造文件,就要做的彻底像原件,这叫敬业。
呼呼呼写好契约,留在城中的仆人一次上前签字盖手印……做完这些后,时穿转向傍边看呆了的几位女先说:“几位,还愣着干啥?饭好了,几位女先不妨先跟小娘子们一块吃了早饭,而后直接开课……今后我这里都是这样,一天管三顿饭。”
几位女先躬身答应着,时穿回身招呼黄娥:“给哥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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