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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距离,也安全。”
今夜要在这漂泊的小舟上过夜了。小翠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不时瑟瑟地哆嗦。我从包袱里搜出一件棉袄,想给她披上。小翠在梦里睁了眼,瞳孔无神。她张张唇似乎挣扎了一下,对我说:“夫人——”
“你睡吧。”我把她的双手放入棉袄里头。
她闭上眼。
我摸她的脉搏,有些快。起身我走近我先生说:“小翠可能受了风寒。”
慕容单放眼黑漆漆的江面,答:“给她加多件衣服,等上了岸再说吧。”
也是,天黑不方便给人看病,夜明石仅能照出一点地方。我把包袱里所有的厚衣服全部翻出来,将小翠裹得像个胖胖的圆粽子。慕容单掉头见到,皱眉问我:“衣服全给人家了,你自己怎么办?”
“我有你这个大被子嘛。”我嘻嘻地笑,蹭到他怀里。
他低头:“小叶子。”
“嗯?”我应。
“没什么。”他大我两倍的手掌摩擦着我的手心,目光则专注地望着我。
我仰头对上他的眼睛。夜明石微弱的光描绘出他的眼珠子,宛如是两颗美丽的黑曜石,璀璨的弧光比星星还要耀眼,照亮了我的世界。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捂他的眼,说:“只准看我,只准我一人看。”
他钩嘴角,显然是奈何我不得。与我同坐下,他说:“夫人,明天还要赶路。你不睡,我睡了。”我嘻嘻笑着钻他怀里,赖定了他这个被坑。
我发觉听他的心跳声会睡得很安稳。到了隔日,船靠码头撞到了岸石一阵颠簸,才将我从周公那拉了回来。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阿单让我把褂子穿好,才将我拉起身。我搓搓手,太阳公公仍躲在云里不出来,天没完全发白的时候是挺冷的。坐了两日船,腿也酸伸展膝盖。
船工站在岸边拉船绳捆绑上固定的木桩,边问我们:“你们从哪里来的?”
“日耀。”龙睿答。
“没经过渝州吧?”
“没进过渝州。”
船工眺望到船里一动不动的小翠,怀疑道:“你们船里有病人?”
龙睿走过去拍拍小翠,小翠没回应。
船工吓到了,尖叫:“你们进了渝州!”
“没有!”慕容单严厉地打断他,“如果是疫病,病的不止她一个,我们三个也都倒了。”
“那,那她是怎么回事?”船工抖着嗓子问。
我同样屏着呼吸等候。
龙睿查探了小翠的情况,面露忧愁对我先生说:“师傅,是中毒。”
中毒?怎么可能中毒?小翠一路来与我们同吃同住,如果中毒不可能是仅有她一人中招。我仔细寻思几日的行程,真是中毒的话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一是小翠在龙睿找她之前已经中毒了,二是小翠自己服毒。后者令我心惊胆寒。
慕容单冷漠地扫了眼小翠,对我叹口气:“考验我夫人的时刻到了。”
我脸色晃白,怔怔地盯视小翠瘦小的身子。龙睿叫来了一辆马车,把小翠抱上车。我的目光胶结在小翠无力垂落的大辫子上面,江雾给辫子蒙了一层皑皑,那般的苍白脆弱。阿单将手重重地摁在我肩膀。风冷,冻得我鼻子通红。我吸了吸鼻子,捉握他的手爬上岸堤。
在这个疫情搞得众人人心惶惶的时候,我们不敢找客栈下榻,买下了一间小农舍。天气不冷,可病人在发冷。龙睿在屋里放了个铁盆升火。阿单摁了会儿小翠的脉搏,收起手。我急忙问:“怎样?”
“果然中的是千缠散。”
“有解药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龙睿打开一个三寸长的木匣子。这是一个非常别致的匣子,黑木制成。拉开有三层:第一层放的是金针;二层放的是银针;底层放的针,不仔细看以为无物,因为针是黑色的。阿单取了一支金针,一针旋入小翠手背某个穴位。小翠蓦地打开了眼皮。她急促地呼吸着,胸脯起伏很大。
“谁给你的千缠散?如果你不说,我不会救你。”慕容单问。
小翠在喘息中答:“如果我说了,你就会救我吗?”
“你不说,我绝对不救。你说了,还有机会。”
小翠转过头,硕大的乌黑眼珠望着我,呜咽道:“夫人,你不会对小翠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我咬了咬唇,重复我先生的问话:“谁给你的毒药?你不说,我不会替你向我老爷求情。”
“我不信。”小翠吸着泪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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