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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尔塔喜闻乐见,两端尖锐的竖瞳都有一瞬间因为愉悦而变得圆润。
旦尔塔询问:“妈妈,要去哪儿?”
“去深渊。”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把你自己带上就行。”
虫母和其子嗣的声音渐行渐远,被遗落在原地的始初虫种盯着阿舍尔的背影看了又看,直到对方走出几十米的距离,都没有任何想要回头的架势。
“……啧,”始初虫种沉下眉眼,幽绿色的竖瞳里危险闪烁。
祂眼神很凶,一直死死锁定着青年远去的身形。
直到遥远的视线中,虫母被旦尔塔用有力的手臂抱到怀里,随后属于始初虫种的形态开始展露,变作了彻底虫形,包裹着对比下过于娇小的虫母,消失在原野的尽头。
驻扎在原地的虫群子嗣们目送虫母和旦尔塔的离开,在没有明确的命令下,他们虽然心里想跟上去,但依旧克制冲动,重新聚拢在一起,商讨着有关于“礼物”的秘密。
有关于旦尔塔提出的“虫骨”甚合其他子嗣们的心意,先前在另一只始初虫种挑衅质问时,虫群不应不答不是因为抗拒还排斥,而是在铆足了劲儿思考到底取身上的哪一块虫骨,才最能体现出对妈妈的重视和喜欢:
头部的内骨骼——这个好像不太行,用来做王座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再竞争妈妈的伴侣名额了……
其他地方的外骨骼?那哪一块才能显得比较有诚意呢?要是能知道妈妈更喜欢哪里就好了……
离开阿舍尔视线的子嗣们努力揣摩着虫母的喜好,塞克拉摸了摸下巴,决定为妈妈的王座献上一截翅骨。
他摸着自己的翅膀小声喃喃道:“妈妈之前还夸你好看呢,你可要多争气点儿……”
要不是怕自己的虫翅长得慢,不能给妈妈当坐骑,塞克拉甚至想全部包揽王座的椅面。
一想到到时候虫母柔软的身体会坐在自己的翅骨上,哪怕这道感觉不曾反馈给塞克拉本身,都足以让他陷入一种迷乱的狂热。
至于其他的子嗣,比起塞克拉有过之而无不及——
乌云选择用自己钳足上最锋利的外骨骼,那是他勇猛的象征,也是他愿意为虫母为刀为刃的决心;伽德、伽斓则选用背部的外骨骼,形状饱满色泽莹润,饱含了他们对虫母的保护与照顾。
小象鹰蛾伽玛如塞克拉一般选择了翅骨,类三叶虫阿尔法则献上了尾部呈现对称模样的外骨骼。
至于以缪为首的食骨虫族兄弟们面面相觑,几个清一色红发红瞳的火焰型美男沉思片刻,决定用自己的触须给虫母编一套“红丝绒”坐垫。
在每一个子嗣都扒拉着身体,试图献出自己最心仪的那一节骨骼时,对此毫不知情的阿舍尔:???
年轻雄性虫族子嗣,热情起来是真要命!
……
深渊位于始初之地最高点的旁侧,前者是王虫最初用精神力毒素引诱高级虫族的地点,而后者则正好与最高点对应,形成了这片陆地上的最深点。
星球活跃期的地质重构令这片土地发生了很多变化,但唯有最高和最深的两个地方,仿佛不曾受到过多侵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旦尔塔抱着虫母落在了深渊之上的地表断裂处,这里深到望不见底,只是低头凝视的片刻,整个人都有种朦胧的眩晕。
阿舍尔拧眉,询问旦尔塔:“能下去吗?”
身手灵活的始初虫种观察片刻,冲着阿舍尔点头,下一秒祂就把青年背在背上,尾勾牢牢环绕至对方腰间,以做保护。
如同怪物巨口般的深渊张牙舞爪地开裂在地表之上,旦尔塔护着脊背上的虫母,侧身一跃,在风声簌簌的下坠中,祂的手臂浮出鳞甲,呈现半虫化的模样,以一种极其强硬的姿态,用钳足猛然扣住旁侧的石壁,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声音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旦尔塔背着虫母滑落十多米的程度,此刻仰头只能见到被深渊裂缝割裂开的天空,低头则是无尽的黑暗,仿佛看不见底。
旦尔塔:“妈妈,可以适应吗?”
阿舍尔点头,用手臂挂牢了小怪物的颈侧,“嗯,可以,继续下去吧。”
有赖于始初虫种灵活的动作,这一趟几乎难以计时的下落路程简单了很多,在阿舍尔一直戒备乌云口中的“藤蔓”、“触须”时,另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坠在了他们的身后。
晦暗的幽绿色泽潜藏在深渊冷色调的石壁之间,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