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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外婆看他的眼神跟逝去的母亲太像了,这勾起他的感伤,教他心中怎能不激动?但他不想承认,因为这代表着脆弱。“你想太多了。”
“怎么,不愿意让我看到你脆弱的一面?”她不喜欢他隐藏真正的感觉,没来由的,就是不喜欢。
他笑了起来,回身面对她。“我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脆弱的地方,唯有我的女人有荣幸——”
兰轩柳眉一拧,不悦的打断他的话,“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是很认真的。当奴婢就要低声下气,可你根本做不到,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他的表情随着话题一改,突然变得好严肃,口吻也好诚恳,她竟然有点被震撼、有点被感动了,但只要一想到那十二名侍妾,她的心儿就闷了!
“我没有勉强,我做得很高兴呢。”
她的反应令他很失望,但没关系,他这个猎人一向沉得住气,这头困兽要缠斗下去,自己当然奉陪到底。“既然你还是维持原意,我又不愿见你被那些侍妾们吆喝来吆喝去,那就只剩另一个选择了,你要不要赌?”
“好,我就赌那一个,再怎样也比跟你睡觉强!”
他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让自己探触他的心,却想要她当他的妻子,这不说明了,自己对他纯粹只有肉体的吸引力而已,这个认知令她相当不开心。
格雷的蓝眸涌现笑意。“别说我对你不好,我就让春梅继续陪着你,你也比较不寂寞。”
“谢谢。”
“你先回房间,我会叫成伯送些热食过去。”
咦?他居然记得她还没吃饭?!
兰轩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这男人真教人又气又爱——
爱?她是不是疯了?她连忙摇头,把那个奇怪的字眼丢到脑后去。
天啊,这才叫臭气冲天!
兰轩跟春梅拿着绣帕捣着口鼻,目瞪口呆的看着在猪棚里钻来钻去的大小猪,再看着摆放在两人身前的馊水桶。
春梅简直快被臭气给熏晕了,她苦着脸哀求,“小姐,你可不可以去——”
“怎么还不做事?”一个愉悦的声音突地从上方传来。
兰轩一抬头,就看到格雷站在高处,幸灾乐祸的瞧着这一幕。
她怒气冲冲的控诉,“你好恶劣!”
“我承认。”格雷邪魅一笑,抚着下颚,“但我以为你够聪明,早就料到你赌的另一个选择,绝不可能比睡在我的身边强。”
她是料到了没什么好事,可也没想到会是这种苦差事!
“你以为我做不到是吧!”她才不认输!
“你是希望我用言语激你,逼出你的怒火后,你就有勇气去喂猪吧!”他嘲弄的朝她丢了一记飞吻。
该死的,他真是彻彻底底的看穿了她!兰轩气得语塞,却不明白他怎能将自己看得如此透彻。
他十六岁在海上横行无阻时,她才是五、六岁的小娃儿而已,想跟他斗?
四目相对,一个困窘生闷气,一个却是志得意满,这一回合,谁胜谁负,答案相当明显。
格雷消遣完她,就往晴雪楼去。
一爬上长阶,就看到欧阳文拿了一把关刀挡在门口,紧绷的老脸上,大有一副“除非打赢我,要不然就别想进到里面”的态势。
李秀凤忧心忡忡的坐在厅内的椅子上,看到孙子却连动也不敢动。
格雷想也知道她是被喝令坐着的,于是朝她微微一笑,还大声的喊了一声,“外婆。”
李秀凤听得笑逐颜开,但欧阳文却是肝火旺了起来,关刀一举就往格雷挥过去。
格雷年轻力壮,又得母亲的武学真传,攻守之间游刃有余。
欧阳文毕竟年老体衰,打得气喘吁吁,没讨上半点便宜,最后只能累得坐在地上喘。
那个洋人死小孩竟没拉他一把,直接越过他!
“你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格雷先为观战观得胆颤心惊的李秀凤送上一杯茶,还唤来奴才送上早膳,陪着她有说有笑的吃早点。
欧阳文则在一旁生闷气,最后自讨没趣的回房去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有三件事成了格雷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他先到猪棚“慰问”兰轩,再到晴楼陪外公“活动筋骨”,接着陪外婆吃亲情早餐。
至于其他时间他也没闲着,兰雪山庄上上下下算了算总共近二十人,他很好奇山庄是如何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