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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里眼前白影一晃,上官信已拦在店门处,长身一揖,道:“婉玉姑娘莫怪,是在下冒昧劳烦秦四公子带我来的!”易婉玉后退两步,哼了一声,俏脸微红,道:“上官公子,当日是小女子不该利用你去阻挠川哥哥,冒犯之处,请公子恕罪。只是小女子在破庙墙壁上留下‘多谢公子,后会无期’八个字,公子惊才绝艳,聪慧过人,难道还不明白?”
上官信目不转睛的望着易婉玉秀丽之极的面庞,越瞧越美,不由得呆了。过了片刻,才醒悟到失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色闪烁不定,咳嗽了两声,干笑道:“婉玉姑娘,在下间关万里,到处寻访姑娘踪迹。只盼再睹芳容一回,当面请教三个疑问。望姑娘不吝赐教,以释上官信心中疑窦!”
易婉玉秀眉一扬,说道:“什么疑问,你问吧?”
秦川正听着二人对答,忽觉右手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住,转过头去,却见沐青兰满脸关切之情,侧头瞧着自己,轻声道:“川哥哥,咱们先进去吧,让上官公子和婉玉妹妹好说话!”
秦川立时恍然,点了点头,向上官信拱手道:“上官公子请便。对了。外面天寒地冻,不如你们也进屋说话吧!”
上官信摇了摇头,冷然道:“不必了,就在这里吧。秦四公子和沐姑娘也不必回避,在下即刻便走!秦四公子,在下生平极少服人,今日却对贤昆仲的为人甚为佩服。令兄固然是个了不起的英雄,足下也绝非等闲之辈。”
秦川道:“上官公子太抬举秦川了。”上官信冷笑道:“阁下能令百里艺临终托负重任、玉美人死心踏地相从、沐姑娘不惜弃父来投,出道不过短短两个月,却已是名动江湖。迥非常人可比,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
秦川道:“惭愧!”拱了拱手,退在沐青兰身侧。
上官信目光如电,向易婉玉注目凝视,长长叹了口气,道:“婉玉姑娘,在下的第一个疑问是:姑娘是否因为跟在下是在风月场所相识的,才不愿结交我这个朋友?”
易婉玉粉脸微微一红,摇头道:“不是!”不自禁的偷眼向秦川瞧去。见他正笑吟吟的瞧着自己,她胸中醺醺然微有醉意:“我和川哥哥又何尝不是在风月楼中初相见的!”
上官信苦笑一声,涩然道:“莫非是在下的人品和家世竟不足入姑娘青眼?”
易婉玉道:“江南上官家富可敌国,旁的不说。单是杭州城西数百亩桑田水塘,城内数十家酒楼客栈、当铺、钱庄,亦甲于江南。上官公子惊才绝艳,文武全才。号称‘江南第一公子’。听说名门望族、士绅官宦之家登门提亲者多如过江之鲫,而公子你却一概婉谢推辞,视天下佳丽如敝屐。我在江南时常有耳闻。如此人品家世,实所罕见!”
上官信双眉斜飞,脸现傲色,轩眉笑道:“第二个疑问:在下人品家世与秦四公子相比,却又如何?”
易婉玉向秦川斜睨了一眼,抿嘴一笑,淡然道:“公子是江南俊彦,乃武林中出了名的美男子,川哥哥相貌虽然不恶,却不及你。至于家境,大风堡家风简朴,自秦老堡主以降,一向周穷振乏,家无余财,勉强度日罢了,实难望贵府之项背!”
上官信愈益恚怒,悻悻然道:“然则姑娘何以对在下不理不睬,弃之如敝屐?”说到这里,语声颤抖,显得激动异常。客栈的灯笼在朔风摇曳之下,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愈加狰狞可怖。
其时伏在柜台打瞌睡的店小二闻声探头出来,本欲看个究竟,见到上官信的凶狠模样,惶恐之下,又急忙把头缩了进去。
秦川也是微微一惊,生恐上官信一怒之下,会对易婉玉不利。当下潜运内息,气凝丹田,只待他一旦发难,立加援手。
易婉玉脸上却神色自如,正色道:“上官公子,世间男女之情,讲的乃是一个缘字,半分勉强不得。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公子,易婉玉今生今世心中只有川哥哥一个,此生不二,之死靡他!”
上官信听她说得斩钉截铁,果决已极,不由得脸色大变,两道凌厉的目光在她艳丽绝伦的面庞上转了两转,又向秦川射去,隔了一阵,嘿嘿冷笑,一字字的道:“第三个疑问,请婉玉姑娘实言相告,秦川到底有什么好,能令你如此对他?”
易婉玉怔了一怔,秀眉微蹙,侧着头沉吟片刻,悠悠的道:“我也说不上来。川哥哥老像个长不大的大孩子,身上的毛病着实不少,有时胆小懦弱,有时莽撞冒失,有时毛手毛脚,还有时倔强得像头骡子,会让人气得发疯!”顿了一顿,轻叹道:“但不知为什么,我初次见到他时便深信他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