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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囚车,一旦让他们两个相见,天雷勾动地火,局面更难控制。
于是他挥手,让队伍停在原地,自己却飞身向前加入战团。
“天逸,停手!”他的功夫高于她许多,不是他令她发狂,却是他可以令她冷静。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剑口犹在滴血,自己早已负伤,可是竟然也不觉得疼。
寅罡终于倒了下去。
一对未婚夫妻各自执着好兵器四目对视。
“天逸,乖,你先回去,牧白留给我来保护。”他轻轻道,生怕刺激了她的某处薄弱,令残局无法收拾。
“瘦皮鹤,不是本宫不信你。而是,从今日开始,牧白和本宫都只信我们自己。”她歪着头看他。
他们三个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
“三三,我不能让他跟你走,我不能看着你们两个毁掉。更何况,你们根本走不掉。”
天罗地网早已布下,大元帅重光与天魔皇陛下联手要灭的男子,她独自一个怎么救得走,跑得掉?
“押他去神教,我自有办法护他周全,此事仍可以妥善转圜,只要你不再插手!”
当初他就要他们分手,他们不肯;要他们及时走,仍是不肯;偏要活生生绞进谜团,成了献祭的贡品,把黑白两色混于一处,让他也无从搭救。
“无浪大老板,本宫累了。是打是和,你选吧。”她缓缓放回自己的手中剑,如若鹤劫放出手,单靠这剑她断断无法抵敌。
他咬牙,现在一个两个都说让他选,他们两个自己胡搅蛮缠儿女情长的时候,怎么就没一个来让大老板无浪说了就算?
站得久了,不是了局,他深吸一口气,将剑出鞘,嘴里却说:“三三,你回去等牧白的好消息。”
他们兵器相向,恩断义绝。鹤劫放每一招追到的血肉都仿佛在痛打自己,红色的烟花绽放不止,愈是悲痛,下手越狠,要速速阻断她的纠缠,带牧白回他的神教天牢。
当此危时,三三终于亮出了她最后的秘密武器,以两根手指抵额,开出一只金光灿灿的眼睛来。
“天魔眼!天逸你快住手!”
可惜,他的呼喊已然迟了。
她被逼入穷巷,用了自己都无法掌控的神力,金光没能伤到对手,却在刹那间反噬了自己的功力。
一大口浓血喷薄而出,她为了牧白,尽力而为了。
却是他,鹤劫放,再度狠狠抱紧她,用自己的功力源源不绝去压制她体内游走的内息。
金光灼体,他们身上溅出无数火花,只得滚成一团试图扑灭。
近了看,他们一起吐血带伤,在生死线上奋力挣扎;远处看,却仿佛一对野鸳鸯偷情,场景十分冶艳。
暄城与囚车里的牧白恰好一起观赏了此幕胜景。
这边两个美男子立成了两道相异的风景。
暄城的脸色居然是绿的,油油发亮,就似乎替他过世的姐姐戴了一大顶飞来绿帽,隔得这么远都可以听到高贵世子的重重喘息声,就像一只饿了很久很久的兽,恨不得把魔教四公主生吞活剥,一大口吃下去。
真是——厚颜无耻的一对狗男女!
车路将军扳动着修罗戒指,嘴里道:“果然是天潢贵胄,行事非同凡响。”
四周没有应答,美媚男子独自一个大笑起来,笑声寒透心扉,恨不得化成长鞭将那双叠影抽成碎片。
“哈哈哈哈。”暄城停下来,莫名寻找这笑的漫长尾音。
“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更为高昂,挑动着在场兵卒的神经。
是囚车里的美男子放声狂笑,笑得一张白脸大放红光,如同深宵酒醉一般。
暄城不由深深看他一眼,心爱女子与昔日好友在他落难之际满地乱滚,他为何还笑得出?
牧白笑笑也就累了。
他缓缓收声,定定看着前方成双的影。
真是太过疲累。傻蛾子扑火扑到周身发焦,临死前才明白一桩桩温暖都是虚空,只有身上背负的枷锁是真的,冷而沉,如天界的生涯,他这样漫无目的地等下去,究竟还能等到什么?
不远处那团火热的身影突然相拥着滚去了升仙台,刹那间不见了踪影。
牧白对暄城说:“车路将军,你代我转告他们,烟花灭。”
暄城侧眸。
牧白的笑在这鬼界中发着冷光,那是绝望而含恨的美艳,海棠花不知不觉转成了彼岸花,同样是红,但这红太烈,不小心就烧灼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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