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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不忿。
殿内的四个同时欢笑:“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空荡,深具弹性,自大殿的红柱直盘旋上直梁,却再也不肯下来。
这是没有下梢的欢喜,就像被车路将军戴着金色戒指的手生生扯断了尾巴。
所以四公主天逸走出大殿的刹那,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她知道未婚夫鹤劫放就在身后,于是步子越踏越大,带着恶意,穿花过柳直走到烟波堂前的御水河,眼前有几个石墩子,是供他们闲来可以坐着钓鱼的。
她从不钓鱼,立时止步,蓦然转身——鹤劫放却并未一头撞上四公主,他面无表情坐在一个石墩子上,似是料到她有此一招,要绊他入河。
“三三,这套你当年就在我面前耍弄过了。”
“呃。”好吧,她的确忘记了,原来要忘怀一段快乐往事,也并不是那么难。
“臭丫头,你为了什么生气?”他问,问得十分认真。
“本宫不愿办什么仪式,更不愿你我定亲之约弄得天界皆知,今日殿上我肯应了这门亲事,只是为了快些了结你们神教的恩怨,可以早日回去冥界见牧白,你难道以为结亲出于本宫甘愿?”
她思念牧白已快成狂。
奇怪,越是白日,这思念越甚。
天逸为自己思念不得遂深感委屈,故她并未注意眼前未婚夫大老板眼眸的变色。
等她抬头,他的眼睛又向她展示了全然不同的一个世界。
黑色眼瞳逐渐转红,大红,鲜红,原来是一袭红色天女衣,穿着这衣的男子孤身面对整座弘光殿。
他身后是纷杂的影团,慌不择路的男女不停飞奔,脚后跟却追着一团一团灼热的金光,他们发丝凌乱,浑身是血,逃无可逃。
天逸眯紧眼,她要看仔细,男女里面有一个紫色身影,手中还抱着一个女子——那是她的父皇天羽帝。
男女们说不尽的急迫危困,只觉有巍然巨物要挟带金光从弘光殿中冲天而出。红衣男子此时弯腰拾起地上一把金光熠熠的好剑,剑尖并不对敌,而是对准了自己的脸面。
天逸的呼吸越来越疾,不知为何,她直觉红衣男子正是鹤劫放的爹,绝世美男鹤四郎,他为何要拿剑狠狠对着自己戳去……
“啊!”惊叫出声的并非大老板眼中自残的美男子,反而是旁观的四公主天逸。
光是对着红衣背影已然能够想象他瞬间的痛,与他美丽双眸中流下的两道血泪。
红色渲染了整个天魔宫,锁住了即将脱困的金光怪物,男女尽皆疲累倒下。
无浪眼中所说的故事至此终结。
当年的天劫一役就是如此惨烈。
他冷冷对着眼前的天逸道:“四公主,以后在本王面前千万不要再提什么你们神教的恩怨。你应知道,我神教王族从不有负天界,仅仅那次天劫中,本王的三王舅当场殉身;七皇姨所救之男子,只怕和你们魔教也脱不得干系;而我爹,为了殿后镇魔,自毁双目,废了自己一身功夫。当年若没有他,想是也不会有世伯与你今日口口声声的魔教荣光。”
而他爹所付出的代价,却只有他们一家自己明白,大哥所说年少时五公主府所受的流言侵扰,重光的权势日重,这么多年的流浪居无定所,皆为此天劫一役中美男鹤四郎不顾一切舍身做了大英雄的缘故。
三三抿紧唇,相当不悦。他们才刚刚结亲,瘦皮鹤就敢如此凶她。
真正不是良缘!
且他的话大不敬,连她父皇都牵连在内,公主殿下从小就很少被人如此顶撞违逆,她翻转身,也以冰凉语气回敬:“那请世子殿下也务必记住一件事,那就是并非有了一个英雄老子与一张尚算过得去的脸就可以叱咤风云,以为凡是天界的女子各个都非他不嫁。比如眼下这桩婚事,请殿下运用你的智慧,速速解除,否则本宫都不知如何回黄泉路33号向牧白解释!”
她逞了一时之气,言辞锋利如剑,恨不得冲上去对着瘦皮鹤狠咬一口。
但身后并无应答。
她的未婚夫功夫好,无论斗气还是杀气都能收敛起来不露痕迹,所以她还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细细回想自己的话,不由心虚得红潮满面,似乎,或者有些过分了。
于是堂堂四公主天逸畏罪潜逃,三两步就走得没有了踪影。
石墩子上的鹤劫放缓缓立起身,仍然是美男子淡定自若的样子,沿着御水河线安步当车。
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