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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别过了头。
他闭上眼睛,接下来的礼节就跟那日在木屋一样,只不过,人换了。
夏长玉心里骂了一句,突然想起一句话,叫什么新郎娶妻了,新郎不是他。
他摇摇头,自嘲般的笑了。
太监又重复了一遍,“请共饮合卺酒——”
俞斐烨看着某一处,僵在原地,新娘看不清,顶着盖头动了动,轻咳了一声。
他回神,饮酒,礼成。
傍晚,俞斐烨回了寝殿,夏长玉借口太冷了,于是被押着回了东宫,而俞传承得去麒麟殿。
晚饭他也没吃,裹着被子坐在炉子旁边,一坐就坐了一夜。
第二天,宫女来为他更衣梳头时,不禁“啊”了一声。
夏长玉问道:“怎么了?”
宫女支支吾吾,半响后才说道:“公子,你的头发……”
夏长玉一头雾水,把铜镜要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双鬓旁边多了几缕白发。
第42章
东宫跟麒麟宫离得并不远,仅仅两道宫门。
可是夏长玉呆的地方好像一个孤寂的小岛般被外界隔离了。
自从俞斐烨大婚之日数天后,日子流水般,波澜不惊,一度让夏长玉怀疑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书信,没有留言,仅仅是那日杜光乔装而来的传话,再无其他。
就是那句话,让夏长玉支撑到现在,可是,第二天,那人便成亲了。
屋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夏长玉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日婚宴上新郎新娘的喜服,虽然美丽,却红的刺眼。
他让宫女将镜子全部收走了,他不想回忆那天的情景,可是意识却不受控制,他去练字,写出来的字迹越来越像俞斐烨的,仿佛那一笔一墨都能幻化出俞斐烨的身影。
夏长玉临近奔溃的边缘,弄不清楚俞斐烨的意思,身体又被困在这个牢笼,精神上又对义父深深的愧疚。
俞斐烨就是罂粟,明知是毒药,却会上瘾。
他将案上的砚台,纸张,书籍全部推倒地上,稀里哗啦,发泄心中的郁结,可是瞧到那自己写出的字迹后,才发现,俞斐烨那个混蛋已经深入骨髓。
有次太子来了看见他两鬓若隐若现的白发,不禁大吃一惊,随后三分无奈,三分自嘲,三分讽刺,终究没说什么。可是第二天,太医便来了,开了几副药,说是肝气郁结,那意思是让他多宣泄一下情绪,别憋着。
夏长玉不禁苦笑,整个寝殿,每天静悄悄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他倒是想跟别人说话,可是侍卫宫女不是下跪就是拔刀的,简直都能将他逼疯。
若是春秋天,有个鸟儿什么的,他还不如跟那些飞禽聊上几句呢,可是现在正值冬季,院子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跟灵堂似的,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终南山活死人墓。
慢慢地,夏长玉越来越浮躁的心如同古井般,慢慢沉淀。
又过了几天,宫里有些热闹了,因为除夕就要来了,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宫人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出来扫雪,夏长玉披着披风会站在院子里待上片刻,听那簌簌的扫雪声。
晚上,夏长玉像平常那般,洗漱过后,准备就寝,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夏长玉以为听错了,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于是摇摇头,接着脱靴子。
“公子,可是歇下了?”
夏长玉轻咳了一声,“谁?”
“小的周福,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外面的人自曝家门,又尖着嗓子说道:“接近年关,天儿正是冷的时候,太子殿下着小人来给您送一件狐裘大衣来。”
夏长玉思忖了一下,太子怎么会派皇上身边的人给他送东西呢?
他没有再细想这个,不过那狐裘大衣确实好东西,非常的保暖,恐怕是他这两日总站在外面,定是苑中里的眼线告诉了太子,那太子也是怕他这个人质体弱,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想必不好交代吧。
夏长玉又穿上鞋子,说道:“进来吧。”
外面那人推门而入,卷进来一股冷风。
夏长玉打个冷颤,指指桌子,也没正眼看那太监,慵懒地说道:“放那里吧。”
那人没有按他吩咐,却是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将衣服放到床边,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将他从床上拉了下来。
夏长玉一怔,本能得要抽出手,摸到那人手中的茧子后,不禁抬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小太监。
小太监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