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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审犯,正皱眉。文重光出列说话了:“启奏陛下,古大人派往突夷的使者算起来已经出关,李青云赵辉等人如此藐视朝廷法度,实在居心叵测!”
文重光一插话,赵爽一缓竟迅速回神,只见她一磕头:“哥哥让阿爽问陛下一句话!”
赵恪看了文重光一眼,仍是微笑问赵爽:“李存戟有话要问朕?这倒倒过来了!你问!”
“哥哥问:突夷人一来劫掠陛下就赐予财宝,若突夷人问的是陛下的龙椅呢?!”赵爽毫无畏惧,扬眉直问,惊得众人几乎坐回凳子上,连袁天良都没敢说话。
赵恪眼神冷了下来,只盯着赵爽,赵爽勉强与赵恪对视了一会,终究扛不住,低下头来,声音也软了:“陛下,哥哥交代阿爽,要把话说完。”
赵恪没有反应,赵爽握了握手,一股脑全说完:“突夷贼人劫掠我北方州郡,哥哥无诏未曾调动爹爹的军马,只带着自己的朵彦十八骑伏击之,歼敌无数,哥哥在嘉峪关翘首以盼,请陛下诏之入京,为陛下献俘!”
赵恪闭了眼,沉默以对,最后淡然问道:“古执宰派出的使者,今安在?”
赵爽低着头:“哥哥说‘敌军已退,岂用议和’。”
这下连文重光都倒吸一口凉气,祝酋英更是呆掉,唯独江蕴月眉头直跳:话说,这李存戟黄沙吃着长大的?怎么吐出来的话都这么硬,没一句能让人消受得住的。
赵恪扯了嘴角,扫了几位重臣一眼,最后落在文重光身上:“朕这回想不见李存戟都办不到了!”
“传朕旨意,着塑方侯世子李存戟即刻进京见驾!”
“赵爽着礼部郎中严适之安排。”
赵爽闻言,毫不掩饰舒了一口气:“谢陛下!”
赵恪一笑,这龙舟赛再看也没了心情:“摆架,回宫!”
送走皇帝,蕴月避了人,就在清河岸边溜达,顺便理理思路。
北边防务,以前老头就说过,吴启光、吴应良两父子对突夷主战,而且应敌经验丰富,先帝时候就一直镇守嘉峪关。但本朝家法,“兵不常驻、将不长领”,枢密院每每以这个理由要求吴应良换防。这次北面出问题,未必是吴应良的责任,但却是枢密院调兵遣将的好机会,因此文重光、袁天良等人都上表要调动禁军、将吴应良调回京城。
但老头和老爹不止一次哀叹本朝的这破家法!蕴月小小年纪的时候也都明白,老是换防,弄得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还打屁仗,直接给人当箭靶子打得了。皇帝这一次要是没有些动作,估计吴应良在嘉峪关就呆不住了,到了明年再来一次大雪,没准就——亡国!想必这是孙驴子要跳出来弹劾袁天良的原因。但无论皇帝是怎么想的,江蕴月这回是一清二楚了,袁天良无论以前干过什么,眼下,他和古光这些人就是一伙的!
想到这,蕴月恍然大悟,皇帝果然是那下棋的高手。皇帝事先可能不知道李存戟的动作,所以动用了王华、孙继云来攻击枢密院文重光、兵部袁天良,减少吴应良的压力。可以料想,若是没有李存戟,王华、孙继云可能勉强保住吴应良,但两人肯定挂了。但李存戟横空出世,只怕也把古老儿、文老儿打蒙了吧?
皇帝是不是在西北也有些探子?知道李存戟有些动作,所以顺便也把方大同那只老鹌鹑给彻底扫了。
嘿嘿!江蕴月奸笑,话说皇帝和李存戟,一个要夺权,一个只怕也觉得自己孤悬关外迟早是个祸害,因此一不小心,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啦!
想到这里,江蕴月顺道也把朝中诸人过了一道。他发现古光虽然权势熏天,但其实官不能再晋,已经是高处不胜寒,想必也是夙夜不宁,为保富贵,只好结党、打击异己。却殊不知党结的越大,皇帝越忌惮,最后剩下的路无非两条,要么死,要么造反。
造反?古老儿?他要造反早就造了吧,等自己牙都掉光的这会?
袁天良呢?他管军费,和兵部尚书黄澄斗个你死我活,自己还拼命想把吴应良拉下来听老头说过,以前袁天良管过一段时间嘉峪关,后来又回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无论如何,照今天李存戟这家伙的做事方法,袁天良只怕遇到对手了。
江蕴月想来想去,最后惨兮兮的发现,李存戟算是皇帝的天然盟友,而他江蕴月因为挂名老爹的缘故,必然同李存戟是朋友还是挂名亲戚
这是皇帝选他江蕴月的原因吧?若是将来李存戟进京,他这小身板只怕就得贡献出来,乖乖的横在李存戟和皇帝中间,让他俩站在他身上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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