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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样的秘事都事无巨细地给挖出来。
故而韩皇后认为,向来无声无息的周婕妤此刻为徐曼青出头,一来是因为周婕妤颇得高太后的欢心,向来被认为是高太后阵营中的人,帮助徐曼青也是合乎常理之事;二来是如今她痛失太子,日渐式微,故而这些平日里连磕头请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宵小之辈如今都敢堂而皇之地闯宫了。
韩皇后大怒,指着玉芍的鼻子就是一通大骂,将规矩礼法一类的说辞讲得头头是道,势要用那些大帽子将玉芍压得抬不起头来。
谁知玉芍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不动声色地将好不容易站起身的徐曼青挡在自己身后,给韩皇后行了宫礼之后才悠悠地道:“臣妾自知冒然闯宫是不合礼法,但皇后娘娘您身为六宫之首、母仪天下之姿,却在宫中对诰命恭人动用私刑。敢问娘娘,这又符合大齐的哪条礼法了?”
第163章
若是说到这玉芍;自打她有了身孕后便顺理成章地被皇帝纳入了后宫。她自知出身低贱;平日里速来夹着尾巴做人;每每见了皇后,那也头不敢抬声若蚊鸣;低眉顺目地看着是一幅完全无害的样子;韩皇后又何曾见过她这般挺直了脊梁骨之后声色俱厉义正言辞的模样?
在后宫的诸多妃嫔之中,韩皇后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周婕妤。
且不说她因父族获罪被充做官妓,虽然后来罪名得以平反昭雪,但那身世还是像被墨汁污染了的宣纸一样,谁敢说她是清清白白的?
虽说大齐因常年与边疆部族征战;像徐曼青那样守着望门寡独自支撑门户的女子是多不胜数;故而妇女的地位也相对较高一些;礼法的约束亦没有明清时候的那般失常。但即便如此,这良家出身与风尘出身还是有着天壤之别,万不可同日而语。
别说是在这豪门贵女云集的皇宫大内,就是放在寻常百姓家,玉芍那样的出身,想不招人白眼都不可能。
而如今,这平日里一幅唯唯诺诺的周婕妤,为了这项氏冒然闯宫不说,还堂而皇之地藐视礼法,对她这后宫之主出言责备,简直是大逆不道!
韩皇后气得浑身发抖,视线又对上周婕妤那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原本还算清明的眸子逐渐被狂乱的神色染上,那模样明显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想来也是,自太子遇难之后,怀了龙胎的玉芍更是深居简出,怕的就是自己的肚子碍了失子皇后的眼,无端地受到迫害。
韩皇后原本就是个妒妇,虽说在皇帝面前总表现出一幅大度容人的模样,但背地里不知指使梁公公一类的爪牙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后宫里对她的地位稍有威胁的妃嫔滑胎流产的还是小事,有的直接就被寻了由头栽赃陷害打入冷宫,没多久就变得疯疯傻傻永无翻身之日了。
而玉芍肚里的孩子之所以能够得到保全,一来是玉芍怀孕之时太子已经十多岁了,这即将出生的孩子年岁与太子相差如此之大,断然不可能会被拿来做对比,若是生出来是个女娃,那便更无威胁;二来,这玉芍的出身低贱非常,她所生下的孩子也绝无可能有继承大统的机会,且高太后又摆明了姿态要护着玉芍,韩皇后便没必要对她下手,只当是多一个出身卑微的皇子或皇女,日后随意安置了便是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可谁知,这琉玉宫的风水是急转直下。韩皇后先是失了太子不说,如今就连后位都岌岌可危。
这不,她才刚失势,这些跳梁小丑一个两个地都冒出来了,怎能让她不气?
琉玉宫的大堂内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玉芍的手背在身后,与徐曼青的紧紧地握着,明显地带着些许轻微的颤抖。
徐曼青心中一热,眼眶又再度红了起来。
这究竟是要有怎样的大仁大勇,才能在这种危难关头让玉芍不顾自己与肚里孩儿的安危,闯入这如同狼窟虎穴一般的琉玉宫中与皇后呛声,只为护她周全?
想起她徐曼青当初虽说出手在群芳宴上助玉芍夺了花魁之位,但也不是没从中获利。可玉芍却一直将她的这份恩情铭记心底,平日里虽因着避讳两人没有过多地来往,可在这患难关头,玉芍却愤然挺身而出,用那娇娇小小的身子毅然绝然地挡在了自己前面!
俗话虽说种善因得善果,可徐曼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之前的举手之劳,竟能换得玉芍的舍命相护。
若是玉芍肚里的孩子因此出了事,她又有何颜面面对玉芍,有何颜面面对她肚里的宝宝?
被韩皇后如蛇蝎一般的狠毒目光盯着,无论是徐曼青还是玉芍,都只觉得手心一阵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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