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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没有回应。静静晚风吹拂林海,坐在黑暗中,刘泠的眼睫上沾满水雾,呼吸缓慢、心跳迟钝、体温低凉,如同死了一般。她听着各种声音,那些声音跟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活着呢。 爱情刘泠觉得很冷。冷得刺骨中,她不想回忆的思潮全都跳出来,挤压她的神经——她早已致信邺京,和陆铭山解除婚约。此次进京,便是处理后续事件。她想昔日那向她伸手的少年,还在伸着手等她,“阿泠,不要怕,我总是陪着你的。”但其实他不陪她了。离开江州府后,刘泠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陆铭山。她沉浸于沈宴带来的乐趣中,这个青年,在她见过的所有人里,前所未有的难亲近,可又如罂粟般吸引她。沈宴是很好看,但刘泠最喜欢他的难搞。除此之外,她借沈宴来忘记陆铭山。此夜猝不及防地想起旧爱,让她心痛如刀绞。刘泠的生命,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依附人而活。也许她本可以独立,可惜世事难料,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那种能力。最开始是她母亲,她母亲死后,那个人变成了陆铭山。她年少时在邺京与陆铭山相遇,很快与陆铭山定亲。在她母亲死后,她本不信任一切感情。但陆铭山不一样。陆铭山的命是她救的。这个闯入她世界的少年,她有选择的权利。她第一次见他,便把伤重的少年藏入家中。陆铭山苏醒后,她才知道这个少年身世的复杂。他出自邺京名门,父母在战乱中离散,等他长大找回家人时,才知父亲另娶了妻室。刘泠的出身也复杂,她的现任母亲,本是她的姨母。她父亲广平王不得圣宠,可她幼时住在邺京外祖父家,却颇得圣上欢心。只她再回家时,发现自己有了弟弟妹妹,广平王府几无她的容身之所。同样的地位尴尬,让刘泠在照顾受伤少年时,多了无限耐心。那时她才十岁,陆铭山也不过十五。他心中苦闷,她的静默陪伴,让他恍有长情的错觉。刘泠不知道在那段时间,暗地里,陆铭山是如何观察她的。但他后来回到家族时,便向她提了亲。刘泠很惊讶,“你怎么敢向我提亲?你没听我家人说过么,我母亲是我杀死的。”陆铭山的回答,她一辈子也不会忘。他低着眼,伸手揩去她眼睫上的水光,面露怜惜,“阿泠,我想,在别人怕惹麻烦上身时,会抱着我的头、一口口喂我喝水的小姑娘,不会害死自己的母亲。便是真有你的缘故,你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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