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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雪,渐落渐稀。
我冻得全身都快硬了,但觉得浑身上下没有血流出。我很奇怪,便慢慢坐起,低下头仔细打量,没见红色的血。又试着按了按腹部,发现它好好的,并没有被刺出一个洞来。然后我知晓了原因,那个人一剑击中了腰带,将其间一块玉石打得粉碎。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损失。结论是,我不可能死。我想那时我可能有一阵子高兴,接下来我就担心起李流云。我认为她也可能没死,不过这事却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她比我伤得严重,没我这么幸运。
我走上前,去探她的鼻息。她还在呼吸,还活着!这发现令我大为振奋,并马上动手察看伤势。只有一处剑伤,伤处在她的肩背。剑从这里斜劈过去,拉开了一个大口子,血凝结了一大块。天冷帮了她的忙,使她的血不至于流光。可是我必需让她清醒,不能让她昏迷。否则我就不知应该为她做些什么?所以,我决定背她去求医。
当时我认得的医生,只有一个,就是我爹。而且方圆数百里内也就他懂医术,因此只能让她上我家。
我爹四十来岁,相貌清瘦,有着三柳长须。在这胡须上,我找到了父亲的最佳形象。这是他最萧洒的地方。他对我总是很和蔼,有时还和我开玩笑。可以说他最疼爱的就是我。但只是在我练剑时,他却不赞成,十分严厉地命令我最好别碰它,并认定我不是个好剑手,根本不能去做一个剑客。可我不听,非练不可,父亲无奈,只好让我学。不过,他总是认为我练的不对,总是在我练习时对我说错了错了甚至骂我笨蛋。
这个时候,我恨他。
但在我一生中,也只有他从来也不让我伤心。我爱他,超过爱我的母亲。可是,我娘却绝对超过他爱我,以至于从来都不认为她的爱是否太过份。无论如何,她对我的要求从来给予满足,甚至我的剑术也是她教的。我后来成了个绝顶的剑客,全是她的功劳。
娘在我第一次离家时已到中年,但在很多人眼内,她的外表还是不失美丽。可是这种以母为荣的自豪感在我五岁时,便失落了。不管她如何爱我,她还是离弃了我爹,走了自己的路。这么多年中,我没见她来看我一次。直到我认识了李流云。
我把李流云背回家时,爹十分吃惊。他仔细地为李流云治了外伤和内伤后,才同我说:“你从哪拖回这么个半死的女人?”我把经过讲了一遍,结果让我爹大为生气。他生气的理由是我竟敢背着他离家,为此爹认为该教训我,他把我锁进卧室,关了我三天。
我好后悔对爹说了实话,我想我怎么这么笨,怎能说什么赌气离家出走,在半途碰到了李流云等等。这头一句就说错了,我应当说我出去玩耍,在某处救了个人回来,这样不是什么事都没了。我从离家出走到回家,不过半天功夫,爹一定相信我玩得忘了时间。撒这种谎我平常可以说上二十个,怎么那天我偏偏就这么倒霉,竟忘了说呢!怪不得我练不好剑术,原来在关键时刻我竟是这么个笨蛋。
大约在我给禁闭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情形变了。
我以前的家永远是一片平和安宁,但那天不是。
那天是我在家的最后一天。也是我最为痛心的一天,即使在过了二十、三十、四十年之后想起来,仍旧让我心酸流泪。我只要想哭就会哭,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哭。任何人在遭遇一切悲惨感动的时候都会哭。而真的哭往往比假的笑要好得多得多。
我爹在那天打开了卧室的门,提前放了我。但我一点儿也不高兴,因为爹的脸色很难看,仿制有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打扰了他,令他无尽忧虑。他一开门,就对我说:“你快把你要带走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今天马上搬家!”我吃了一惊,说:“为什么?”“快收拾,别问那么多。”爹这样说着,皱眉又出去了。我只好一肚子疑问地开始选取要带的东西。可是我竟选不出来,一旦要去时,我才发现屋中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留恋,只想全拿走,恨不得连整座房子也一齐搬走。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外面响起了许多人的声音。
我的耳朵十分灵敏,虽然比不上李流云,但还不错。我爹说一个人的武功怎么样还在其次,首要的是要有警觉性,如果有人来偷袭,一个发现的早的人总是可以防备的,否则就死了。一个死人的武功再好也是白搭。现在,我的耳朵让我警惕外面有许多人。这些人的脚步声,说话声,手上的兵器声都一一落入我的耳中。他们是谁?为什么来这儿还带着兵器?我疑惑。
我的门又开了,我爹拿着一柄剑出现在门口。他说:“关好门,别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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