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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香气淡淡的,透过毛孔几乎能渗进人的骨髓深处,整个人都想懒懒地舒展开来,不想动弹。
殿外,似有晚风阵阵吹过,尚未关紧的雕花长窗微微颤动着,发出“吱吱”声,与一室的沉寂格格不入。
南宫烈深深吸一口气,似是忆起了极痛苦之事,心内绞痛不已,脑中似焚烧着无数烈焰,紧紧捏住拳头道:“我自入晋都城后,便去寻司正德,复又与他谈起当时与凝霜的婚约,哪知司正德言辞闪躲,也没有让我见凝霜,起初我并不以为意,想着如今我人在晋都,权势又盛,凝霜终归会是我的妻子,司正德那老狐狸必定是拿娇。哪知,当我再次见到司凝霜之时,竟是在风晋皇朝庆典那日,那日她献舞于万人台前,一舞如惊鸿,玉绫草纱,婉如游龙,翩若惊鸿,待舞毕,脚下一幅巨大的牡丹百花图已是成就。当下惊艳全场,可我的心中却是闪过深深的害怕,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果然,我瞧见了风离天晋如痴如醉的神情,心知不好,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风离天晋当即连连击掌,立即下旨册封她为如妃。我的未婚妻一夕之间成了我兄弟的妃嫔。那时,我才知晓,什么叫做绝望,什么叫做心碎。我怎会没有想到呢,以司正德的为人,他是前朝宰相彼时并不支持起义叛乱,如今换了新主,他怎会不去巴结呢。是我太迟钝,过于自信,以至于铸成大错。”
大约是情绪过于激动,南宫烈的脸色有些透明的苍白,未关紧的长窗突然被风吹开,吹起落地纱帷翻飞扬起,好似他支离破碎的人生,被命运的手随意翻腾拨弄,格外凄凉。
烟落徐徐起身将窗子关紧,又倒了一杯菊花茶水,恭敬递给了南宫烈,心内五味陈杂,翻滚若海潮,人生的错过,缘起缘灭,原来都是这般的无奈。相爱却不能相守,是何其痛苦之事。
南宫烈冲她微微一笑,端着茶水凑至唇边,徐徐咽下一口茶水,又道:“我后悔,我后悔,我悔的肠子都青了。我总是不停地想着,如果不是我当时敷衍司正德的态度,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又何止于此?都是我错了,我在矜持着什么,她与她的父亲是截然不同的人。我介怀什么?我应当带着她,一道出城起义的。可是,一切都太晚了,说什么都太晚了。也许,上天便是惩罚我的蠢笨,才教我如此孤寂在南漠国渡过了凄冷二十余载。”
手中茶杯因着他的激动,轻轻颤着,偶尔溢出几滴茶水在他的手背之上,可他却浑然不觉,只继续道:“那时,苦痛之余,我犹不甘心,此后的一年多时间之中,我经常寻机入宫,为的便是见到凝霜,宫宴之时我远远望着她瞧着我的眼神,我益发认定她亦是一心惦着我的。可是后宫一般人不得檀入,几经周转,我终于联系上凝霜的陪嫁宫女绿萝,暗中传递消息,约下时间相会。见面之后,我以为她会恨我,会痛骂我一顿,以泄心中愤恨,可是她都没有,她只是柔弱地伏身在我的怀中痛哭着,她的泪水在那一夜流了个畅快,寒冷料峭的夜里,我的衣襟皆被她的泪水染作了潮湿的冰凉。我始知她亦是深深爱着我。我的心,从剧烈的痛到滚热,再到一摊冷寂的死灰。自从那次相会之后,情思泛滥我便一发不可收栓,魂不守舍,时时惦念着她,伺机入宫与她相会,情难自持,我终于克制不住自己要了她的身子。我深知自己不可以,可是我依旧那样做了,其实我并不后悔。彼时,风离天晋已是坐稳了江山,我察觉到他渐渐开始有些忌惮我手中的兵权。我便想着,以手中的兵权交换自己心爱的女人……”
风离澈淡淡“哼”了一声,插入一句话道:“父王,即便当初是我的母后设计于你,可是终究她是一片痴心,你这么做,又将她置于何地?”
南宫烈目光有些怔忪,有些歉然,颔首道:“的确,彼时的我,深深沉浸在了相思的痛苦之中。忽略了玄筝的感受,才会导致她后来那般痛恨司凝霜,几次非要置她于死地。毕竟,同样是风离天晋的女人,你的母后叶玄筝,我总是躲避着,声称不愿意因她破坏了兄弟情谊。而对凝霜,却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接近,我数次与凝霜私会,终究是教你的母后察觉到了异常,彼时,她已是生下了你。只是,那时的我并不知晓其实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更加不知晓,原来玄筝口中时常提起的,所谓的天下应该是我们的,原就是指想让我们的孩子坐上风晋皇朝的皇位。自然这是后话。”
顿一顿,他复又饮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低低道来:“彼时你的母后在后宫之中截堵我,怒在心中,可她依旧是好言提醒我,我想以兵权去换司凝霜是痴心妄想。她言,风离天晋对待凝霜是出自真心,虽然宠她爱她,却是极其尊重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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