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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醒你。是做恶梦了吧?”傅介子声音十分冷淡,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
“你为什么要叫醒我?”苏巧儿不服气,这个男子做了亏心事,还一说一个理儿。
“做恶梦是一样难受的事,梦里的人总想醒过来。”苏巧儿一想也是,可仍是不服,道:“你怎么知道,你做过恶梦吗?”
“天天做。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傅介子眉宇间闪过深深的痛色。
“那当然啦,你总想着杀人,这样会又怕又累的。”苏巧儿随口道。傅介子却有些惊讶,这话有些似曾相识,师叔元通说过这样的话。可转念一想,这么个缺心少肺的姑娘家的话哪能当真,摇头道:“真是孩子话,你又懂什么。”
苏巧儿听他言语中有些瞧不起自己,大为不服气,正想和他争辩一番,可转念一想,急道:“是呀,我还是个孩子,你这么大了可以当我叔叔,你可不许欺负我。”
傅介子哑然失笑,道:“这么多小心眼儿。你放心,我是有妻室的人,不会动你的,小孩子!”苏巧儿听他把“小孩子”三个字说得极重,显然是在逗自己,展颜道:“你笑啦!”她头一回见到傅介子笑了,心里面踏实了许多,猜他当真不会为难自己。
傅介子笑容僵在脸上,既而又换上了深深的痛色,沉声道:“可惜,她已经死了。”苏巧儿刚放下的心又陡然间悬了起来,啊了一声,没口子道:“死了?你杀的?”
傅介子陡然间大怒,喝道:“胡说八道!”苏巧儿暗恨自己不长脑子,哪有人会杀自己的妻子,只是自己见他总想杀人,这才脱口而出。
傅介子顿了好大一会儿,惨淡道:“你说得也对,她算是我害死的。”苏巧儿啊了一声,自己刚才随口一说,不料竟一语成谶,暗想此人果然不是什么古道热肠的英雄好汉,连妻子都杀了。
想到这儿,苏巧儿又害怕起来,他在长安听过一个卖豆腐的软汉子杀悍妻的故事,心想莫不是也有什么隐情,小声道:“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很不好么?”傅介子却性子陡变,喝道:“哪来这么多话!小丫头片子什么都好奇。”苏巧儿被他劈头盖脑地骂了一句,硬生生将肚子里的问题压了回去,不敢再问。
这时夜空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在这空旷的沙漠中显得清晰异常,傅介子听了忙站起来,长长吁了口气,自顾着道:“终于回来了。”过得一会儿,赶过来六十余人,和傅介子一行的装束一样,也是汉人军士,为首的是两个黑衣壮汉,看上去和乌候一样,只是一没乌候块头大,二没有乌候憨厚,但一看便知是三兄弟。
两个人在前面抬着一个架子,后面跟着一大队军士和骆驼,骆驼上面的褡裢贴着封条,走得极沉。苏巧儿虽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跟阿爹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也学到了一些东西,知道这里面定然是装着极贵重的物品,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大多是黄金、玉器等东西。
那一队人马远远地便放出几声啸声。傅介子也搓指长啸一声。那队人马便立时赶了过来。
傅介子见到抬架,心头一震,沉声道:“遂成老先生怎么了?”为首的两个黑衣汉子一齐跪下,不知该如何说。傅介子心头一着急,喝道:“乌胄,你说。”四人中一个瘦个子的长汉道:“老大,遂老头儿好像是中了毒,不知怎的就叫不醒了。”
“有这等事?”傅介子急忙过来,探了一下架中老者的脉息,脉象平和中气十足,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在身逢巨变的这几年苦读道家典籍,对医道也是大有研究,一般的疑难杂症都能轻易看出,可是这老者是中了什么毒却会然不知。
乌候在一旁看得着急,道:“老三,到底怎么回事?”另外一个黑衣汉子名叫乌达,排行老三,一脸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在沙漠之中遇上了流沙,便和人群躲到了一处小戈壁里避了一会儿,遂老头儿便昏死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了。”
傅介子细查了一下,喃喃道:“是巫术。你们在途中可曾遇上了什么人?”乌家两兄弟皆摇头,乌达道:“从老大先走后,我们便一直在沙漠之中,没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乌胄却道:“不对,遂老头儿人老心不老,在戈壁上捡了个妞儿,咦,老大也捡了一个?”苏巧儿听他们说起了沙漠里的大风沙,一时关心阿爹的消息便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听了乌胄的话忙摆手称不是捡的。
傅介子却不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道:“那是个什么人?”乌达道:“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在戈壁上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倒在路边,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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