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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米开外的沙发里,那个叫蓝天的男生余怒未消的站在卧室门口,漠然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
张帆揉着肚子在沙发上蜷成一团,这小子下脚也忒狠了,再往下踢一点儿,他们老张家可就绝后了!哼哼叽叽了半天,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叉腰站在蓝天对面,没好气儿道,“蓝天,有研究显示,起床气过于严重的人,往往都存在潜在的精神分裂征兆,你可得小心啊!”
蓝天冷哼了声,在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腾半天,不知从哪摸出小半包儿烟。张帆见状双眼放光的扑上去,抽出一根儿叼在嘴里,不忘回头热情的问白云:“你要不要来一根儿。”
白云哭笑不得的摆手拒绝,蓝天抬头看了她一眼,随便点点头算是招呼,接着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腿搭着茶几,惬意的吞云吐雾起来。
“蓝天,抽完烟你赶紧去洗脸,一会儿出去吃饭,哥们儿饿着呢,再说人家白云第一天来,咱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不是!”张帆踢开脚边的空酒瓶,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叼着烟说话丝毫不受影响。
蓝天兀自抽烟,毫无反应。
张帆仰着脖子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后,拍拍屁股起身,对白云说,“这小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赶紧琢磨琢磨想吃什么,今儿哥哥请客,千万甭跟哥哥客气!”
白云听他哥哥长哥哥短的说的起劲,禁不住问,“张帆,我今年二十一,别哥哥妹妹的,说不定我比你还大呢?”
“啊?!”果然,张帆听罢怪叫一声,“你有二十一了?!不会吧?!”
白云笑眯眯的望着他,“你虽然装束颓了点儿,脸倒是不显老,最多不超过二十吧。”
张帆悲愤的掐灭手中烟头,万分不甘的说,“我上大二,今年二十整。姐姐啊,你咋长这么年轻呢!”他唱作俱佳的样子把白云逗的咯咯直乐,闲聊的功夫蓝天已经洗漱完毕走出洗手间。
白云望着他,过长的刘海被水沾湿,一缕缕垂在额前,几乎遮住眼睛,看不清长相,尖尖的下巴和苍白的肤色透着股不健康的病态。身材高瘦,肩膀很宽却单薄,浑身上下都散着与年龄不称的疏离和冷清,跟张帆站在一起,就好似高傲的天鹅与聒噪的土鸡一般,尽管这个比喻对张帆而言实在有失厚道,不过大致感觉却就是如此。
吃饭地点选在离公寓不远的一间大排档。六月的傍晚,小吃一条街上,生意旺翻了天。价格低廉烹炒入味的生猛海鲜一盘盘端上桌,令人胃口大开。
张帆的嘴功能非常强大,吃饭聊天完美兼顾,两不耽误。吃的比谁都多,说的比谁都热闹。席间以媲美片儿警的专业素养全方位多角度的盘问了跟白云有关的一切情况。问题一个接一个,层次分明条理清晰,白云一边回答他一边在心里不断感慨,这孩子学经管白瞎了,多好的人民公仆苗子,要是把他弄进人民警察的队伍,什么老虎凳辣椒水通通一边站,逼供拷问全凭一张嘴上阵,齐活儿!
张帆VS白云,拷问实录:
张:白云,姓名。
白:这纯属废话。
张:白云,年龄。
白:在家不都说了。
张:回答问题态度要端正。
白:提问要有技术含量。
张帆挠头,撮了两只田螺,沉思片刻:职业。
白:无业游民。
张帆一愣,一直沉默不语的蓝天似乎也抬了抬眼皮儿,接着,张问:从什么地方来?
白:老家。
张帆又是一愣:老家是哪?
白:S市M镇。
张帆伸手抓了两颗炸花生米丢进嘴里,咀嚼片刻,道:是个好地方,我爹年轻那会儿在那插队来着,我妈当时是村花儿,跟我爹在谷剁后面花前月下了几回,就缴械投降了,说起来也算是一段香艳往事。
白云无语,喝茶。蓝天叼着烟,楞楞的望着马路对面发呆。白云顺着他视线看去,正前方是一座新落成不久的公厕,尚未开放使用。喝了那么多啤酒,想上厕所也是人之常情。白云推推他,悄声说:“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棚子后面有个简易厕所,男女共用的。”说完,不忘对他抱以理解的微笑。
蓝天眯眯眼,拿下烟夹在修长的指间,扭头看看她,再扭头看看马路对面那座尚未开放使用的公厕,唇角突然高高扬起,毫无征兆的笑出声来。白云不解,张帆傻愣愣的望着他俩,突然间好像发现新大陆般扯着嗓子嗷嗷叫唤:“哇塞!我没看错吧!蓝天,我跟你一块儿住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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