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人一直怪怪地盯着我的眼睛,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超过半小时,我会跟你一样,最后惊慌失措,撒腿就跑。
这世上的事,世下的事,我搞不懂,咱们都搞不懂。
但是,我必须表现得腰杆很硬气,神经很茁壮,生命很阳刚。
这算是我的职业道德吧。
我是一个写恐怖故事的人。读者在不知不觉中会把作者当成参照物。大家都是脆弱的,都是极富暗示性的动物,如果他们知道,对他们说“不要怕”的人,其实心里更怕,那他们咋办?
我除了要在故事中做一个榜样,而且我还打算满足读者在来信中提出的各种要求。(除了你跟我借钱。)我的信箱请在我另一本书《三减一等于几?》中查找。
……我忽然想起多年前一张旧照片。
那年,海南电视台有一个导演,飞到古城西安(当时我在编《朋友》杂志),要把我的这个苦孩子的经历拍成电视剧,8集。他把名字都想好了,那名字很俗,听的人都不好意思,在此不提。
当时《朋友》杂志上还登了一启事,为这个戏选男主角和女主角。
女主角8个,一集一个。男主角当然是我。我当然是一个。
报名的信件像雪花一样飞来,都装着照片和简介。那些信堆了半房间。有俩编辑专门加班帮我拆信,每天都干到很晚才回家。
有个人曾对我说,假如你夜里看不同的陌生人的照片,超过一万张,你就会疯掉。我一点都不信。
可这天夜里,有个编辑突然叫起来。我问她咋地了,她举起一张照片说:“这有一个男的,跟您特别像!”
我接过来看,果然像!
另一个编辑看了后,朝我鬼鬼地笑。
我说:“你笑啥呀?”
他说:“周老师,您别开玩笑了。”
我说:“我开啥玩笑了?”
他自作聪明地说:“您把自己的照片寄来,骗我们玩。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说:“咳,真不是我!”然后我对发现这封信的那个编辑说:“你把信封找来。”
她就把那信封找来了,上面的地址是遥远的北京……
难道是他?
我努力回想。他的单位好像是一个叫《卖》的报社。我记得当时我还为这个报纸的名字叫好,我说:“这名字真简单。假如办一份全是各种商品信息的报,名字叫《卖》,那多好啊——《卖》报《卖》报”!
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那人的名。
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决定去《卖》报找找他。
我要找到这个多年前的一张照片上的人。
我在新闻出版这个圈子呆久了,很熟,我很快就找到了《卖》报社。那是一座写字楼,里面有很多公司。我走在楼道里,东张西望。
有个矮个子男人迎面走过来,他跟我打招呼:“曹景记,你回来了?”
我陡然想起那人就叫曹景记!
我说:“我不是曹景记,我找曹景记。”
那矮个子男人走近了我,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他惊叹道:“嘿,你和他长得真像!对不起。您是他弟弟吧?”
我说:“不是。”
他斜着眼睛看我,得意地笑了:“那他就是您弟弟了。”
“也不是。”我知道我遇见的是一个饶舌的人,就避开谁是谁弟弟这个十分不沾边的问题,直接问:“他的办公室在哪?”
他说:“您不知道?他半年前就跳槽了,那段时间我不在,我表姐生病了……”
我着急了,问:“他去啥单位了?”
他说:“一个好像叫24小时的影视公司,听说他去当副总经理,听说薪水特别高……”
我说:“你帮我找找他的电话,行吗?”
他说:“你等等,我去采访部问问。他原来一直做记者,他是个很敬业的记者……”他一边说一边走进了一个办公室。
过了很长时间,热心的矮个子男人才出来,他说:“真抱歉,曹景记跟他们都断了联系。平时,他和同事们的关系都不错,可是……”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一个直觉冲击着我的脑海——就是他!
最后,我终于没找到曹景记的任何联系办法,只好沮丧地离开。
之后,我像大海捞针一样一直打探这个叫24小时的影视公司。
其实,这根针就在我脚下——有一次,我跟一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