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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否认吧,除了在学校里的那一点认识,最多不过加上偶尔策划班会什么的时候办委员课余会面,妳我根本不晓得课外的他到底是哪副模样。”小敏很客观地阐述自己当时的心态,“再加上别人说‘女追男隔层纱’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他在妳告白之前拒绝过不少爱慕者了,但谁也不能保证妳不会成为牺牲品啊!更何况我们那时甚至不能确定他对妳的看法是怎样!”
不过,早在两年前报志愿的那一刻,她就能确定了。
“那现在……”
小敏的意思是,她现在不反对了?
因何?
“小苗,我不知道妳想过没有。”
“什么?”
“妳明明选了那么远、一所国中同学根本不可能考虑的高中,为什么还会和唐若阳成同班同学?这其中的原因,妳有没有考虑过?”
苗忆琦哑然。
怎可能没考虑过?这是她两年来最困惑也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承认吧,即使她入高中这么久总是表现得对唐若阳十乘十地厌恶,但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他太远。
亦或者说,她根本是为了逃避自己对他无法克制的关心,可又忘不掉那日偷听到他说不喜欢她的震撼,才不得已催眠自己其实很讨厌他?所以才从来不敢太早到教室,因为他一贯早到;所以才从来不敢在学校逗留,因为他和她是同路回家……
小敏自觉把她的沉默当成心虚不敢搭腔,遂又说,“妳记不记得,升学考试之后返校填志愿妳没出席,而是请妳堂哥帮妳来学校交志愿表格?”
颔首,她当然记得。
那时的她可说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免出现在所有唐若阳可能出现的地方,这其中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学校了。
“交志愿之前他来问过我,我亲眼看到他改了第一志愿……”
第一志愿被改成了什么不必问,她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没想到,背后竟然是这样一番波折!
“就从那一刻开始,我一点都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只可惜当时我不知道兢胜做了这样的事情,不然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找到妳跟妳说清楚。等后来知道了,却又联系不上妳了。”小敏话中隐话,指责苗忆琦没良心,连一起三年的好友也不联系。
苗忆琦自知有愧,完全不接话,脸上扯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她国中的升学考结束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换了手机号码,并且通告全家从此家中但凡找她的电话她定万年不在。因此面对小敏的责难,她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小苗。如果真如肖翔所说,他还是那么在乎妳的话,不要错过了,真的。”
最后,小敏语重心长,劝说道。
苗忆琦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和小敏道别走出咖啡屋的。但她前脚才刚一踏出门,就一阵腿软跄踉了好几步。
若不是紧跟在她旁边的肖翔眼疾手快,她估计该和地面作亲密接触了。
“谢谢。”
“不客气。”
顿了下,“我是在谢你带我来听他们讲……这些事情。”
挑了挑眉,白净的脸上没有平日里一贯的笑靥,“……不客气。其实我也不全是毫无目的打听这件事的。”
说是为她太虚伪了,倒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
虽然他的感情也许不那么深,仍不期望被拒绝——相信是人都不会如此希望。
然而,若不把以前的事情搞清楚,苗忆琦很可能未来许多年都心心念念着那种似是被欺骗的回忆。说不定,万一她和唐若阳考进同一所大学,那时她还会继续贯彻对他的厌恶感。
但是,有谁说过,喜欢和讨厌,是两种同等强烈的感觉,如果没有给予足够的注意,一个人是不会对另一个人产生任何正面或负面的印象。
那么,不管苗忆琦真正对唐若阳的认知是如何,他在她心目中会一直占有一席之地,直到她肯真正放下的那一天。
这对于肖翔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他和“那时候”的陈竞胜一样,抱有某种期待。
所以他宁可先花时间来理清纠葛的来龙去脉。
反正,不成功便成仁——成功,所有的怀疑得到证实,将彻底扫除唐若阳在她心中的地位,换来他有机会;至于失败,他们至少还有朋友可做。
“我想……仔细考虑一下。”
点点头,她没有追问他口中的“目的”是什么。
“那我送妳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