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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逸轩五点起床是铁的规律,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从未改变。第二天他照样在五点醒来,他翻身看向身边的女人,正孩子一样睡着。他在她颊上落了个吻,又替她掖好了被角,起身下床。
“钧座,您不多睡会?”副官候在客厅里。
“不了,习惯不可废。”
他在苏州的宅子没有校场,他就在院子里*练。他有一副好体魄,铁打的汉子,那都是长年累月不间断的锻炼出来的。
等白心悦起床,周逸轩已经出门去了。佣人候在她房门外,殷勤的替她端来洗脸水,为她梳头换装。
新嫁娘的衣服都是一径的姹紫嫣红,她收拾妥帖下楼,餐桌上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早餐。中西合璧,燕窝粥、巧克力蛋糕等一应俱全。
她一个人吃的不多,佣人们把剩下的撤走,只留她一人坐在陌生的空落落的大厅里。
昨天还是白家小姐,今天却已经成了周家太太,人生的转折往往叫人恍惚。
她曾经也畅想过以后种种生活,可惜没想过嫁给这个人,过这种生活。
她才二十一岁,还那么年轻,正是一个迷茫的年纪。
一上午,白心悦都蜷在靠窗的,晒得到太阳的沙里安静看书。
佣人们觉新太太的娴静,讨巧的过来询问“夫人,您要不要出门逛逛?或者约其他太太打牌?洪师长家也住的不远,他家太太可爱打牌了,附近还有姚参谋长家、许市长家。只要夫人您愿意,她们那些太太一定都很乐意来陪你解闷的!”
白心悦摇摇头,“不了,我有些不舒服,你替我找个暖水袋来好不好?”
那自然没有好的,佣人一听夫人不舒服,要暖水袋,立刻就把暖水袋找出,灌上热水送到她面前。
白心悦接过暖水袋,把它垫在肚子上。她体质偏寒凉,从小就落下的毛病,一来月事*就痛得厉害,一非得用暖水袋捂着才能缓解些。
都是女人,那佣人见白心悦把暖水袋捂在肚子上,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麻利的转身就去厨房泡了红糖水端给白心悦喝。
体贴又周全。
白心悦想,原来这就是官家太太的生活,正想着,就有佣人来通报“夫人,门外有位先生找您。”
白心悦抬起头来,脸上带些错愕“什么人?”
“那位先生说他姓冯。”
这个佣人并没有见过她的娘家人,故而不认识冯岐山。白心悦却坐起了身,朝她说道“那是我表哥,你领他进来吧。”
她没有想过,新婚第一天,见得第一个人会是冯岐山。
冯岐山不一会儿就跟在佣人身后走进了客厅,他一眼看到款款端坐于厅中,身姿窈窕的白心悦,心中就是一痛。
这本是他的女人,如今却优雅雍容的坐在别人雕梁画栋的金屋内,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坐到她对面,看佣人上茶,等人走了,他这才语出惊人“心悦,跟我走!”
白心悦愕然的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
冯岐山哪里坐的住,“这几日我想明白了,你都是为了救我!一定是为了救我才答应嫁给他的!这些日子原是我误解了你!心悦,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怒的,你的心意我都该知道的!心悦,什么都不要想,跟我走!”
白心悦被他一句话说的百感交集,心绪涌动。
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来说自然与别人都不一样,他是她爱的男人。跟他走?多么诱人。
可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如果她一走了之,那不是把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到周逸轩脸上?
周逸轩会作何想?会善罢甘休?吃这样一个哑巴亏?
华南军统帅周逸轩,从来不是吃素的,更没有人会以为他是纸老虎。
一颗怦然心动的心想道这些,瞬间就凉下来,只能期期艾艾说道“表哥,不能的。”
“为什么不能?”冯岐山失声追问,不相信她就这样拒绝了自己。
白心悦有苦说不出,她不想冯岐山承她的情,所以不告诉他如果不是周逸轩在关键的时刻施与援手,他们现在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坐在这里对话。
她绝了自己的念想,霍地站起身,一心送客“你走吧。”
冯岐山横眉竖目“你就这样坚决?难道你喜欢他?你不是最想出国留学?只要你跟我走,我们立刻到国外去,我们可以去法国,去*……”
白心悦如何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她急急喝止他“表哥,求你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