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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月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白莲池,阵阵带着奇异特香的花香扑鼻而来,让人有一阵眩晕之感,这是产自西域的六凋莲,一年四季循环盛开,六谢六开,汁叶剧毒无比。
甄月哈了口热气,搓了搓手,望着晶莹的雪花落在白莲上,觉得玲珑又圣洁,却如罂粟般只可远观。
昂首之时却与一双冰眸子不期而遇,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远远的距离竟能清晰的看见男子殷虹的双唇,红与白形成极致的对比,妖惑如毒,男子与她一池之隔,华丽的墨发在风中轻拂。
她不卑不亢的转开视线,眼中带着丝丝锋芒,早知道会遇到坊主,便绝不来白莲池。
她低头踢着脚下的积雪,不知是走还是不走,愣愣的站了会,再抬头时,那人已经离去,孤傲的背影隐在漫天的雪花中。
她有时会问自己,恨那个人吗?如果没有他,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可这个世界到处充满着尔虞我诈,乱世纷争,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又能防范多少呢?如果不入麒麟坊,也许自己早就死在了前往故篾的路上,恨与不恨又有何断定呢?
回到竹钰院时,天空一只翱翔黑鹰盘旋几圈,稳健的鹰爪落在少女细瘦胳膊上,甄月取下信笺,再扬起手臂,黑鹰鸣叫一声,展翅飞向辽阔的天空,威猛帅气。
这只黑鹰是她与仇晟一起饲养的,方便联络,也不易被察觉,也被懒情的甄月取名为小黑。
自从从临阳城回来,仇晟便一直被派遣在外,执行一个个任务,她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她微叹一声,打开黑鹰送来的信笺,飘逸刚健的字迹映入眼幕,一如他的人惊才风逸。
“已到东郯国,一切顺利,勿念,好好照顾自己。”字字带着暖意。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瞬间融化她眼中的寒冷,甄月弯起嘴角,望向东南方,久久不动,那里是东郯国的方位。
三日后的清晨,阵阵敲门声急促的响起,甄月揉揉了额角,皱了皱眉峰,心中想着这初三的急毛病又犯了,日后可不能姑息,省得因乱坏事。
她穿了件浅蓝袍子打开房门,见初三缩着脖子低头斜瞅了她一眼,带着惧意。
甄月皱眉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规矩都忘了吗!”
初三如骨架的肩膀一抖,冒了身虚汗,斟酌道:“奴才该死,奴才是怕耽误姑娘的大事,逼不得已。”
甄月觉得好笑,点点头问道:“看看是什么大事。”
“风影大人来了。”
甄月哦了一声,转身慢悠悠的关上房门,初三捏了把汗,觉得自己家主子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气势,跟了主子这么久,就没见主子急过。
可甄月的心里还是微微起疑,暗杀者每次接受任务都是前往杀雨楼,风影是滕简的隐卫,在集中营的地位举足轻重,断然没有亲自上门交代任务的,可想而知有些不寻常。
甄月刚刚踏进大厅,便瞧见风影如门神般站立在大厅中间,桌上的清茶袅袅清香,也未动一口,她勾了勾嘴角:“属下见过风影大人。”
风影回身走过来,声音一如既往的辽阔:“慢吞吞的,让我好等!”
甄月心胸虽广,却也有女儿家的小心眼,堪堪还记得六年前,风影刀如闪电的划过自己的脖子,那时可着实吓的不轻。
“不知风影大人有何吩咐?”
风影从胸口掏出墨绿色的月琊榜,举到她面前:“拿着,还是老规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甄月疑惑抬头,似乎不明白风影为何亲自前来,大可叫个侍卫通传一声。
风影也看出她的疑惑,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女人就是麻烦,大人要出趟远门,时间紧迫,我就亲自过来一趟,拿着啊,愣住干什么!”一把塞到甄月怀中。
甄月咬牙忍怒的拿住月琊榜,瞪着风影大步离去的背影,感概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她眯起一双精锐的双眼,滕简似乎每月都出一趟麒麟坊,会是什么事呢?一时没有什么眉目,便面色平静的打开月琊榜,扫视一眼,便放进袖摆,让人看不出她的一丝情绪。
平阳城在蜀国东北方,与狄都隔了一个赤河跟巨阳,因盐商聚集而闻名,算是东北方比较富裕的城镇,因与北瀛军占据的狄都相邻,故而不时有北瀛的商人前来,时间就久了,两国风俗相交,有一丝异域风情的特色,百姓虽然痛恨北瀛国侵占了蜀国疆土,但面对现实的生活,还是收起过多的爱国心,只要平平安安生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