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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飘忽,“我还记得你弹的那曲春江花月夜,还有……”
“还有你唱的那曲子——永生难忘。”子轩打断我的话。
“我……”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的温柔浓得化不开一般,我轻声说道,“那一夜,我也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筱言。”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拥住我,“我们会有一生的时间一起看每个月圆。”
“嗯。”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自己与他同样频率的心跳。“砰”——漫天焰火散落,我看到护城河中绚烂的烟花的倒影,真想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想到这儿,心跳不觉快了许多,看着那轮金色的满月,仿佛耳边再次响起他奏的那曲《春江花月夜》,默默吟诵着那千古流传的诗句。“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暗自苦笑,这诗句倒是切了现下的心境,也难得张若虚能写出这样细腻的女子心思。 抬眼再看那挂在天幕的月亮,恍惚中竟觉得那是张熟稔入骨的脸庞,伸手欲碰触时,方知自己的痴傻。
离开窗边,走到古筝旁,随手拨着,不觉间,才知自己弹出的曲子竟是熟悉的《梁祝》,虽说这弹筝的本事原本就会的,但这身体记忆中的曲子却都不太喜欢。小时候学钢琴时练过的曲子还记得的就是这《梁祝》了,只是我最喜欢的莫过于《化蝶》这段,信手弹来的总是这首——虽然他说过这曲子虽好,但独独不喜欢这段的悲凉。
断续地拨着曲子,耳旁突然传来了合着的箫声,心下一怔,手上一顿,竟拨错了弦,听这箫声,如诉如慕,声声入耳,声声扰心——他,又是一个人在那亭子里吹箫么?低头看了看这筝,摇摇头,把筝重新收起,走到窗边,叹了口气,关上窗,不再听这凄切的箫声。
坐回桌前,看着烛光闪烁,小心地掏出一直藏在怀中的信,摩挲着,心头一阵甜美——子轩,你也是在这样的深夜写信给我的么?
仔细看着信的每一个字,虽然早已烂熟于心,可总觉得看到他的字仿佛见到他的人一般,万般相思无处寄,唯求睹物思人。
不知哪来的风吹了进来,烛火晃了晃,我才怔怔地回过神来,或者我该写封信给他的,秀儿会有办法给他么?
提起笔来,几次三番,竟真如他所说,不知从何说起,缓缓地写下这每个字: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挂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我聊赖十依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天别人摇扇我独心寒。
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第六十章·笃定(2)
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郎!
这首相传是卓文君所作数字诗,看着这信,不禁莞尔,虽不是我作,但字字句句表达了我的心绪。据传当年司马相如另觅新欢,温柔乡里曾写给卓文君十三个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唯独无“亿”——告知卓文君他对她早已无忆,两人的感情便也无意,悲痛的卓文君便以这十三字连贯成诗。可我知道这不过是后人的美好愿望,这诗句本就是后来元曲的风格,不过每句倒真似卓文君所写,寸寸相思,寸寸离情,如诉如泣……
辗转看着这纸上的诗句,“噼啪……”灯花爆了,看着摇晃的灯火,拿剪刀剪了灯芯,一阵风吹过,不觉有丝凉意,抬头看时,窗竟又被风吹开了。走到窗前,最后看一眼那轮满月,把窗户关紧。
回转过身,恍然间竟看到眼前站着的便是那熟悉的人,烛光里,书桌前,眼波温柔地看着我。揉揉自己的眉心,不禁笑了,我又做梦了,只不过这次倒不像以往梦里的那身月白色长衫,这次的他倒是换了身紫色的衣衫。看着眼前的幻影,暗自想着,看来我的梦倒是越发多样了。他若是再不回来,我怕是再多奇怪的梦都能梦到了。
告诉自己不过是梦中幻影,却忍不住多看几眼那幻影,边揉着眼睛边走到桌前,却看着地上的影子——心下一紧,猛地抬起头,对上那双眸子,浑身仿佛一股电流穿过,只怔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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