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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三个都在那几天内遭惹官非,李衮被抓到牢里,生死不明。项充差点出人命,被追到打鼓岭强人窝里去。现在樊瑞又莫名其妙地被公差追兔子似的,从滕县南街城隍庙旁一直追出庙后的林子。钻出林子,樊瑞往西山坡走击,在无力的阳光下,只闻冷得沁骨的西北风呼呼的劲吹声和周围衰草的沙沙声,这里更是人影也见不到一个了。樊瑞站在山坡上,迎着寒风,打量四周的地形。他是修道的人,穿的衣服本来不多,只有两件夹袄,外面罩着件开始脱毛的半旧背心。但也跑得气喘喘吁吁的。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下面有人的叫唤声夹杂着粗喘声,他知道,那是公人们快追上来了。
来到山上,地旷人稀,樊瑞可不会再怕公人们了,他顽心顿起,故意让他们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不徐不疾的只在前面,有时也弄出点声音来作指引,公人们明明见人就在眼前不远处晃动,奈何跑到气喘如牛,却总是追他不上。只见:
追追逐逐,走走停停。修道的寻道,走走停停;做公的不公,追追逐逐。一壁厢事出愕然,唯仓皇逃逸;一壁厢心怀恶念,要追赶擒拿。这个初来乍到,并无踏错行差;那些似虎如狼,尽是逞强恃势。脚打滑留神雪地,口张开罩面寒风。攀上西山头,折向北坡底。裂谷崖前,风起时雪沙卷地;向阳坡上,日出处枝干朝天。幽幽雪岭,黑白分明;漫漫云霞,卷舒有序。曾几何铁尺成为累赘,无奈下棉袍化作甲盔。这个顽童偏逗引,似有闲情;那群捕快正奔忙,犹如玩命。一开始仍然狠追狂赶,到后来已是骂地怨天。不觉经三道山梁,又穿过几条沟壑。那帮人汗喘淋漓,疲于奔命;这道童悠闲自得,好整以暇。
一帮公人就这么追赶着樊瑞,直追了约有半个多时辰,离开滕县城也有七八里地,来到一个唤作四门岭的所在,这里的山势犹如被神斧巨剑劈开一般,两侧山崖断直陡峭,壁立千仞,怪石嶙峋,奇峰耸立,变化奇妙。两侧高约三五丈至十余丈不等,崖道宽阔处几可盈丈,仄迫处仅可容身,这崖壁上的杂树虽矮小却茂盛,崖下杂草丛生,若有人一走动,便听得“瑟瑟索索”之声不断,那是蛇鼠狐兔横行。来到一个狭窄的地方,樊瑞仰头望了一下不算很高的两侧山崖,然后跃出几步,忽地一个仙鹤冲天,攀上悬崖的小树,援树而上。樊瑞自小便在濮州白云观后爬树进出白云洞,身手自然了得。而这里的崖壁上面长了不少灌木,这些小树长在险恶的环境里,生长缓慢,虽貌似柔弱,其实韧劲非常,正合樊瑞的心意,只见他迅捷灵活如猿猴,攀枝过树,狭窄处干脆手足并用,大字形撑开整个人左右撑持,迅速往上爬,不消片刻工夫,就隐藏在山崖上,这时樊瑞松了口气,在想着:待会抓个人来问问,要是老爹好好的就罢了,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管你是不是做公的,看我怎么跟你们干休!
这一带大大小小的山头大概有二、三十座,之所以被人们叫做四门岭,全因为在主峰下有这道裂谷,裂谷犹如被神兵仙剑从山顶到山底整整齐齐的被劈开,崖璧两侧的岩石虽被风化,但一眼看出是同一座山分裂开的,一层层山岩看出千万年沧桑巨变。人走在这裂谷里,抬头望上去便如同一线天。裂谷延绵两里多长,最高约有三、四十丈,低处仅得二、三尺,人可以随随便便跳上去。且这裂谷最奇特的是在同一处地方,从山顶到谷底几乎都上下同宽。裂谷最宽处不到三丈,狭窄的地方一共有四处,就如同有四道仙门,因此便被人们叫做四门岭,最窄处只得尺许宽,仅可容一人经过,就叫做鬼把门。谷底下的地面干爽无水,虽然高低阔窄有变化,有的地方甚至有深深的裂隙,但仍然可以行人。山的那边出口处不远是个名叫天门镇的小镇,也建有一座道观,观名也就叫做天门观,长年住有四、五十名道士。
这次追赶樊瑞的一共有五个公人,领头的是本县姓胡的都头,此人本领不见有何了得,唯有一样本事极讨县主的欢喜:那就是其人狗性十足,脸皮又厚又硬,平时贪得无厌,县里每有官司,他总是甘愿出头当马前卒,去找事主商数,回来又向县主如实禀报,以讨得碗残羹剩饭,行为卑劣人所不齿。而且每与人商讨时,人家的话犹未讲完,不管有理无理,他的手板已习惯地摊了开来,故此滕县一城百姓便送了给他一个浑号叫作“胡摊手”。
当年古二歪在滕县因做贩运等的生意与人争执,曾经找过胡摊手帮忙,因此认识。那晚古二歪、殷天鉴带武师来找郝老爹晦气,胡摊手收贿后便撤走南门兵丁更夫,方便古二歪去杀人放火,谁知撞着下山虎搅局,反而赔了殷天鉴、刘子羽等几条性命。又被项充的飞刀打得的古二歪和段天雄三人魂魄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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