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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我们明知陈、罗二人俱在吕村,而吕村呢,上次是我们去探他们的动静,后来并未前来寻衅,总算没有破脸。在他们未明白现身以前,惟有装作不知,径往陈圩下书,问出主人不在陈圩,然后托陈圩的人引到吕村投信,就便带一张柬帖拜庄。不知哪位愿意辛苦一次?〃
白琦说话的意思,原以为黄、赵二人久闯江湖,又都会剑术,此去最为合宜,二人当中无论是谁均可。因是远来嘉客,相交不久,不好意思径自奉请。谁知许超和湘英口角,错疑湘英当着外人笑他无能,忍了一肚子闷气;又在听话中间用眼看湘英时,湘英又不住朝他冷笑,更以为是看他不起。暗想:〃怪不得自从我从鱼神洞回来就不理我哩,原来是看准我没有出息。那我倒要做两件惊人的事给你们看看。〃想到这里,雄心陡起,白琦话未说完,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对众说道:〃小弟无能,日前失机,蒙大哥同众位不加谴责,万分惭愧。
情愿前去下书,用言激陈、罗二贼前来赴会打擂。不知大哥看小弟可能胜任么?〃说时用眼瞧着湘英微笑。白琦见许超自告奋勇,知他本领聪明倒还去得,不过已经在吕村被擒逃出,又不会剑术,总觉不如黄、赵二人妥当。但是许超既已把话说出,如再另烦黄、赵二人,似乎适才之言有些掺假,不是对朋友的道理。黄、赵二人一听白琦适才那一番话,便知用意,本要接口,不想许超自告奋勇,就不好意思争揽,倒显出逞能,藐视许超似的,只好住口不言。心源这几日非常爱惜许超,知他此去危险,心中不住地盘算。这里白琦见无人答话,许超又在那里催要书信,只得将信写好,又再三叮嘱见机行事。许超接信在手,又望湘英笑了笑,向众人道声再见,取了随身兵刃,回身便走。
许超走后,云凤见湘英闷闷不乐,便邀她到后园游散。湘英忽然冷笑道:〃你看他多藐视人!随便下封书信,又不是出去冲锋打仗,有什么了不得?偏朝我冷笑。碍着大哥和远客在座,不然,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单对我笑?〃云凤这时再也忍不住道:〃湘妹你未免太多心了。许君和你既是从小在一处相聚了好几年,老伯爱如亲生,二哥又待他如同手足,纵有不周到和言语失检之处,也还要念在平日彼此交情不错。今天人家被你抢白了一顿,还是和颜悦色向你赔话。你却始终用语讪谤,末后索性揭了人家的短处。我们年轻人谁不好胜?
举动沉不住气也是有的。想必疑心你看轻了他,所以才当众讨这种危险的差使。你没见白大哥那一番话,是绕着弯,想转请黄、赵二位前去?后来许君自告奋勇,自大哥不是迟疑了一会才答应的么?〃湘英道:〃那他去就去好了,笑人做什么呀?〃云凤道:〃人家对你笑,并无恶意,无非适才得罪了你,无法转弯,又觉着你看他不起,想在人前显耀,单身去蹈虎穴,亮一手给你看看。不然,人家也够聪明的,还不懂白大哥并不愿他前去么?你别以为下书信不当紧要,须知他曾被吕村的人用妖法擒获,后来逃转回来,这回明到那里,敌人方面言语之间稍为一讥讽,许君一个沉不住气,就许动起手来。好汉打不过人多,何况敌人方面又有好几个会妖法、剑术的,吃个眼前亏还是小事,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呢!临走的时候,白大哥再三叮嘱他,到了那里莫要任性使气,你没有听见么?〃湘英起初听云凤相劝,因为心中有许超存心和她怄气的主见,虽不好意思当面抢白云风,却好生不以为然。及至听到许超将有性命之忧,仔细一想情理,觉得云凤之言不是无理。不管许超是不是看自己不起,但是这回下书,明明白琦是想黄、赵二位内中有一人前去。要不是自己挖苦得他太厉害,如何会去冒这种可以不冒的险?倘再出了差错,岂非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想到这里,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可是表面上仍不露出,反向云凤强辩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我就不信有这许多危险。你不信,我就单身去探一回吕村你看。〃云凤知她脾气,说得出就做得出,闻言大惊,深怕引她犯了小孩脾气,果然前去涉险,不敢再劝,只得用言岔开道:〃要说险呢,本来不一定就有,我无非想借此劝劝你,消消气,和好如初罢了。〃湘英知她用意,反倒好笑。两人各有心事,俱不提适才之事。
吃罢晚饭之后,湘英说有些头痛,想早早安歇。她与云凤亲如手足,平时总是同榻夜话,不到深更不睡的。云凤摸了摸她头上,果然有些发热。因她适才有前去涉险之言,不大放心,又不便公然劝阻,反勾起了她必去之想,只得和衣陪她睡下。初更刚过,猛想起父亲同俞允中伤势虽痊,还要服那调补的药,每夜都是自己料理好了,端到他翁婿房中;并且听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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