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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个好东西,腰里掏出个怪东西,好像那茄子没把把儿,好像那黄鼠没爪爪儿,你说是个啥,我的妈妈呀。一阵阵儿疼,一阵阵儿麻,一阵阵儿好像那蜜蜂扎,我的妈妈呀。想起刚才的所见,和当下的所感,这些龟孙子,原来唱的是这呀。可见,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说了这句话,六两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失口了,男人坏是坏,坏处占多,也不全坏,剩下那一点好处在哪,她却一时说不上来。
心绪终于平稳了,身子那种难受的、异样的感觉消失得差不多了,抬头看天,一钩弯月高挂空中,天地暧昧,一眼模糊,她想该去夫人那了。六两双手抱着银碗,先去了灶间,搁了碗,才像平常那样进了夫人房间。马王氏端坐炕头,天冷了,炉火正旺,她却还是老习惯,给腰里围了一圈被褥,手里不紧不慢在纳鞋底。六两看见炕桌上茶碗空了,忙去添茶。马王氏盯了她一眼,又把眼皮耷下,闷声问:
“到哪猴儿去了?”
“回夫人,夫人让奴才去给老爷送参汤,奴才等老爷用完了,才回来。”
“老爷把啥子用完了?”
“回夫人,老爷把参汤用完了。”
“恐怕不止用了参汤吧?一小碗参汤还能用这么长时间?”
“回夫人,老爷用完参汤后,奴才顺便把碗搁到灶间了,耽搁了一会,请夫人责罚。”
忽地一物飞来,砸在六两胸腔,她吃了一惊,顺手接住一看,是马王氏正纳的鞋底。她顺势跪下,口称:
“夫人息怒,奴才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你说说,你做错啥事了?”
“回夫人,老爷用完参汤后,奴才在后院花园坐了一会,又去灶间送碗,耽搁了伺候夫人。”
“你这奴才,背着牛头不认赃,我让你再给我撂谎!”
说着,一只以小米做芯的枕头砸在六两头上,将六两砸了一个屁股蹲儿。她不敢怠慢,不顾自身的不舒服,忙跪成原来姿势,她心知,人家啥都知道了,再隐瞒下去得吃眼前亏,便叫道:
“是老爷要的,做下人的,不敢不顺主子的意。”
“老爷要你啥了?”
六两不敢回话,低头暗暗抽泣。
“说!”马王氏一声低喝,六两吓得咯噔一下,低声说:
“身子。”
“说清楚点儿,身子地方多了,是手,是脚,还是别的?”
羞臊屈辱一时涌上六两心头,她不知道该把自家身体的那部分叫什么好,只是低头哽咽,说不出话来。房间静无声息,六两心下惊惧不安,抬头瞥一眼,见马王氏两只眼睛如两盏红灯笼,灼灼照向她。她知道今晚的事是马虎不得的大事,心一横:这脸不要了!便把身子往起一提,伸出一手,指着自己那个部位说:
“回夫人,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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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盐 十八(3)
“还有呢?”
把最难以启齿的说了,六两倒不觉得难为情了,把前前后后,细微末节全过程交待得略无遗漏。说这些话时,六两感到心里渐渐轻松,说完了,好似马正天从她身上溜下那一刻,顿时清爽多了。她的表达欲是逐次旺盛的,旺盛到顶点时,事情却交待完了,如同正吃得香,碗里锅里都没饭了。她瞥见马王氏脸色阴晴频繁变化,不觉心底涌上一片莫名的快意,说完了,心里竟有些空落。
“照你这么说,倒是老爷的不是了?没听说过,母狗不翘尾巴,公狗能上了身子的。”
“回夫人,打死奴才也不敢对老爷说三道四,事情的经过确实如此。”
又一只枕头砸在了六两胸腔,她觉出,这是一个用荞麦皮做芯的枕头,砸在身上竟还有些温暖,里面积聚的灰尘被激荡出来,她的鼻子有些痒痒,忍不住,打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喷嚏。马王氏没防备,被吓了一跳,她恼极而笑说:
“你这贱人,劲头果然不小,打一个喷嚏的劲儿,抵得上生两个娃。”
“夫人夸奖,奴才愧不敢当!”主子说话,奴才要及时答应,沉默就是抗拒。这是家规。她知道马王氏在挖苦她,一时没有合适的话接茬,就冒了这么一句。马王氏被气得头晕目眩,厉声喝道:
“过来!”
六两心知没有好事,又不敢逃避,硬着头皮蹀躞到床前,怯生生站着。不料,马王氏的脸色却和缓了,她轻声说:
“做那事好吗?”
“回夫人,不好。”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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