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页)
“你说,这么大的命脉握在我手中,那狗官能对我俩怎样?”
第二日,那牢头开了牢门,说道:“张道长,府台大人有请。”
一听这个“请”字,小道士那心,彻底地定了下来。
跟着一位长史来到书房那,张知府正等着,手里把玩着一锭金元宝。
“坐。”张知府淡淡地说道:“道长的包裹里,足足有着六锭的金元宝。这些金元宝,是从哪来的?”
说到“哪来的”这三个字,他的声音蓦地提高,似是在审问。
“他问这个干嘛?”小道士一寻思。对了,金元宝的底部,可刻有一个“陈”字。
脑中灵光一闪,小道士施施然地坐下:“沧州府城南二三十里处,陈大官人那。”
“哦?能铸得这十足真金的,必是大富大贵之家。沧州府附近,某可不记得,有谁家够这资格!”
“一个多月前,陈大官人刚从应天府辞官,回归故里。自回去后,从来深居简出不见外客,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张知府稍一思索,忽然起身惊呼:“竟是,竟是那位陈大官人。”
“竟是哪位陈大官人?”小道士也很想知道,但表面上,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应了声“正是”。
张知府绕着书房走了两圈,说道:“不对,你一个小道士,怎么会跟那位大人扯上关系?”
小道士正色答道:“尊师与那位大人之间,本就交情非浅。前段时间我去拜会那位大人时,刚好遇见他家的独子撞了邪。说来那次的情形与这次很有几分相似,只是在除了女鬼后,我受到的待遇,却大不相同。”
张知府似没听懂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张道人,你我之间,做场交易吧!”
84 可怜的张一根,可恨的张府台
意料之中,小道士淡淡说道:“哦,请问府台大人意下如何?”
张知府却没回答,他呆呆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竟似沉入回忆之中。
好一会儿后,他说道:
“其实很久前,我小名是张四郎,不是张一根。在我之上,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是家中最小的。”
“那时候我家里穷,非常的穷,穷到什么地步,别人家吃饭掉了一粒饭,我都会抢着捡起,连沙子一起往肚子吞。”
“那时虽然穷,可觉得也没什么。爹、娘、哥哥姐姐都对我极好,一家人过得挺开心。过日子嘛,开心就好,饿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那时我不知道,很多时候,穷,就是最大的罪恶。”
“我们几个一天天的长大,饭量也越来越大。每天都是刚吃完了饭,就眼巴巴地望着锅。这样有一天,我爹娘知道,真得不可能养活四个小孩。”
“于是,我爹把主意,打到了大哥身上。因为我大哥天生有些痴傻,一直长到十二岁,还不能帮家里干活。”
“那一年,我爹爹在田里坐了一宿,第二天说,家里养不活一个傻子,把大哥丢了吧,不然一个都活不下去。我娘死都不肯,我爹就把娘打了一顿,绑了起来。然后喂了大哥一顿饱饭,带他出了趟远门。我大哥就这样没了。”
“大哥没了后,我爹说,老张家不能子子孙孙这样穷下去。我爹咬了咬牙,说,我天生聪明,他要送我去读书。我爹就去求族长。族长考了考我后,答应族里出一半的钱,供我读书。”
“可读书太贵,就是出一半的钱,我家也只是勉力维持。第三年,我二哥生了场大病,需要花一大笔的钱。我爹爹在田里坐了一宿,说,四郎要读书,二郎要治病,家里只能选一个。四郎书读好后,可以考秀才,当大官。二郎病治好后,也再下不了地,干不了重活。他选四郎。
“那次我娘没哭,呆呆地抱着二哥不放手,一连抱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我二哥死了,临死前对我说,要我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秀才,一定要做上大官。我哭着说,我一定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秀才,一定要做上大官。就这样,我二哥也没了。”
“等我到了能考秀才的那一年,家里能卖的都已经卖了,再也拿不出半个钢板。我爹爹又在田里坐了一宿,第二天去了县里,回来后带了一个人。那人看了看我三姐,很满意,说这闺女长得漂亮,又是清白之身,能卖个好价钱。当时我、我娘、我姐都傻了。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说我不读书了,不去县里考秀才了,我可以下地干活。可我三姐说,傻瓜,都拼进去两条人命了,现在放弃算什么?然后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