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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榛辍�
事实证明,坐火车这个决定是对的。离藏区越近,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压抑,但能够忍受,且在一段时间后就适应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人用习惯来一点点克服高原反应,所以我相信也能通过时间来淡化心伤。
抵达拉萨时,深深呼吸了口,不知为何,心瞬间就广阔了。那些缠绕的纷乱,淡去了不少,走进当地的旅行社报名,没有立即成行,而是在附近的旅馆先落脚下来。因为高原的空气氧含量低,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比如通气量增加、心率增快等。
第二天才正式踏上了前往布达拉的行程,石板路的台阶,一步步向上,宏伟的建筑,开阔的不是眼界,而是心灵。那么美,那么宁静的瞬间,如果有人见过清晨在布达拉虔诚的藏民,就会知道信仰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当我的心真正平静下来时,忽然觉得: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
来拉萨好多天,每天都会走出旅馆,走在藏民的行列。这日,我来到一处峡谷地带,路旁是清澈见底的河沟,然后沟边有零零落落的藏居,是用石块堆砌而成的。不像都市中的高楼繁华,但却也是别致,尤其群山环抱,周边流水潺潺,芳草芬香,抬头的天空,绵延万里的云,这真是人间仙境,世外桃园。
继续向前,很快就看到山腰上有石台,应该是到了我的目的地——天葬台。世界上有许多地区实行天葬,天葬就是在人死后将其尸体切成许多块,置于天葬台上让秃鹫食用。在佛法中,这种葬法称之为布施。
我们听来残忍又有些恐怖,但在藏民心中这是最神圣的方式。他们把信仰看得高于一切,其实回过头想,人死后不过一杯黄土,古时土葬也是终究腐化,现时火葬一样化为灰烬,又何苦去纠结人死后的归宿呢。
一切还是珍惜眼前,珍惜活着的时候吧。
仰头看了看,浓浓的“桑烟”在盘旋,与一群在上空的秃鹫旋绕在一起。可能正是天葬仪式正在举行,不远处也有些人在仰头看,就我所知,以前这类仪式是不供人们观看的,后来藏民们可能也习惯了,也没那么排斥。
突见,人群中有道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这边,心忽的一抽。
☆、21。功亏一篑
转身欲走,那人转过身来,对上我的视线,面色变了变,立即朝我跑来。
“若若!”
我顿住了脚步,叹了口气,道:“子杰,你不该来找我的。”
许子杰绕到了我前方,沉敛的目光凝在我脸上,“你一个人孤身出来旅行,我能放心吗?尤其还是这种藏区,你可知道最近有恐怖势力又在起势?”
“嘘!”我连忙做了噤声的手势,拉了他就往外走,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在周围全是藏民的环境里讲这事!他嘴上说是恐怖势力,意指什么很清楚,但大多数人都明白那只是个别投机份子在破坏政治,哪里会猖獗到各处都动荡啊。
一直走回到峡谷处,才松开他手缓缓而走,对于许子杰,我是另一种心情。原本他与许子扬一样,是那场最深阴谋的策划人,是帮凶,可就是这个人给了我新生。
车祸后,是他抱着我冲进医院急救,沉重的睡眠,无边的黑暗,是他在我耳边一声声地唤,将我从那噩梦中唤醒。而醒来后记忆错乱颠倒,却将病房那一幕牢牢刻在脑海,所以我对他祈求,祈求放过我,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因为看着他那张脸,我就会一遍遍重复想起那可怕的阴谋,那可怕的蛊在我身体里血液里滋长。
人心,是多么可怕啊,可以自私到罔顾别人的生命与感情。在那时,许子杰与许子扬一样,在我心中是恶魔。但可能因为蛊的原因,我的记忆就像轮盘一样,运转之后就重组,回到悲剧的那一天,等于说我在噩梦中无法苏醒,一直沉沦。
到后来许子杰已经不敢开口说话,谢雅抱着我无声痛哭,我能感觉到他们心中的悲恸,却就是无法消除那无边的恐惧和寒冷。那些日子,犹如置身浑浑噩噩的冰窖中,一次次的被冰凌刮过全身,痛得体无完肤。
中间他们乘我睡着后,将我连夜转入了别的医院,后来才知是到了许子杰所在军部的城市。他名义上回了部队,实则把我也一起带了过去。我对这些都不在意,心已死,在哪又有什么区别呢?
直到有一天深夜,我闭眼沉睡,朦胧中听到低沉的呜咽声在耳畔,意识清醒时可分辨是许子杰的声音。他在哭?!良久之后他的情绪才逐渐平复,随后叹息着轻语:浅浅,我该拿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