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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看着娇媚的霓裳,就着一双柔荑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好酒,三十年的女儿红;对吗?”
“五爷好品味,这和昨日的玉冰烧相比如何?”
白玉堂说道:“玉冰烧清淡凌烈,看似如水,饮入喉后却烈如火。女儿红则淡雅许多,入喉后酒香缠绕绵长。都是好酒,不过人总会因心情不同而有不同的选择。比如如今,白爷就觉得这女儿红更为顺口。”
“那是因为五爷如今的心里有情;这女儿红本就有纠缠之意。自然是对了五爷的口味。”霓裳低声说道。但以白玉堂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到霓裳的话;苦笑着说:“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呢。霓裳莫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不成?”
“五爷哪里话,霓裳不敢。今天五爷想听什么曲子呢?”霓裳怀抱琵琶,看着自斟自饮的人,一连五天,当初放弃自己邀请的白玉堂,一直留连在自己的房里谈诗论赋;可惜他的心一直都放在了外面不知名的女子身上。
“霓裳的琴艺自是非凡,随你心情就好。”白玉堂随口说道。
悠悠扬扬的琴声,静静的在房里流动。白玉堂无语的喝着酒,看着满满的酒杯,无语的说道:“展昭,这杯酒敬你,想来白玉堂我妄称风流天下。南国佳丽、北国胭脂,对爷芳心暗许的也不在少数;谁承想最后竟被你网去了一颗心,实在该敬!”仰头一饮而尽。又倒一杯,低头喃喃自语:“这杯敬五爷自己,没想到诸多美人没让我动情,如今却为了一个男子神魂颠倒,也确实该敬。”之后便无言,却依旧左一杯右一杯的豪饮起来,那酒穿喉而过,只烧得五脏六腑火辣,却烧不断心中暗藏的情思。偶尔失神停杯苦思,这样的情该怎样取舍,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看来当初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以为靠自己的修为定可以骗过榆木的展昭,但才几天工夫,每次见到展昭的身影,那排山倒海情思就快要将自己淹没了;快控制不了自己想靠近他、亲近他的冲动。这样下去怕是迟钝的展昭还没有发觉,就被开封的两位当家知道了;看着那明察秋毫和睿智的眼睛,白玉堂总算知道做贼心虚的人是什么心情了。无奈下,白玉堂就跑到了红袖招里,原以为在这里就不会心浮气躁了。但只有白玉堂知道在这里的五天根本就是自己回顾和展昭相逢、相处的五天。睁眼看到的都是展昭的一颦一笑;现在白玉堂只求自己一醉,摆脱展昭对自己的折磨;忘却了自己早就是千杯不醉。
霓裳看着豪饮的白玉堂,无奈的摇摇头;自古情字最伤人,想不到连风流天下的白五爷也不能例外。心有杂念,一个琴音不稳,忙敛了心神专心致志的弹起琵琶。一曲终了,霓裳放下琵琶。
白玉堂把玩着汉白玉的酒杯,笑着说道:“霓裳,你说天下什么最苦?”
霓裳放下琵琶,跪坐在白玉堂的对面;喝了一口清茶,说道:“霓裳只知道天下相思最苦。可是还是时刻盼望可以尝试一次这种苦涩。因为那代表着找到了自己终身所托之人呀。不知道五爷认为什么最苦呢?”
“我?哈哈……以前五爷从不认为世上会有最苦这种事;黄连、苦胆,算得苦味中的佼佼者,还不是有人可以自若的食用。李商隐有诗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如此诗情画意的相思也算雅致。可是现在……”白玉堂无语的看着窗外的明月,低声说道:“人生岂会事事如意……”
霓裳听到白玉堂的话,无语的笑了笑;说道:“五爷,霓裳再为您献上一曲。”说完不等白玉堂开言,就弹奏起来。缠绵的琵琶,霓裳悠扬的声音和在一起,让人感到一阵惆怅。只听霓裳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白玉堂看着眼前如解语花般的女子,浅笑却没有解开紧锁的剑眉。
“五爷,可知奴家唱的是什么?”霓裳带笑的看着依旧愁眉不展的人,暗笑:“这还是那个号称‘笑傲江湖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五爷吗?眼前分明就是一个一心求醉的痴情汉。”
白玉堂说道:“这是诗经,秦风里的《蒹葭》,萧瑟冷落的秋景,拂晓之际,露浓霜重,芦叶摇曳,陷入情网中的人伫立在水边,凝望着烟水迷茫中的‘伊人’,似在眼前,又似在水中,可望而不可及,满腹的憧憬、追求、失望和惆怅。诗写得情景交融,迷离恍忽,正像那意中人不可捉摸,给人咫尺天涯之感。然而,无论多久,无论是路的崎岖、漫长,更有险阻,也无论白露、凝霜,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