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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起来。小芳家贫,本就没见过任何真正的黄货,听鱼子说那是黄货时,心底有些狐疑,又有些兴奋,拿着那些黄货,显得小心翼翼。鱼子把黄货让她掂量几下,看看份量和重量,又让她看那两块亮闪闪的白货。那白货上了些年代,小芳愈加看不出个所以然。但那黄货和白货的光就和村里的大地主陈家三姨太头上戴的金钗银钗色泽差不多,那肯定是真的无疑。
而且,很显然,鱼子这几块,远比地主姨太太的那些戴在头上的钗子坠子要大要重许多倍。平时,小芳都说那陈地主的姨太太戴的金钗银钗没半斤也得七两(十六两秤),现在看来鱼子的这几块家伙比地主姨太太的还重,还大。
“鱼子,你哪来这么大的黄货?这白的,是银吧?怎没见过啊?”小芳惊奇地看着鱼子,一会看着鱼子,一会又打量那些亮晶晶黄白各一的黄货和白货。“爹常说做人要心比黄金贵,鱼子,我看这心哪有黄货重啊。看来也没有黄货好看啊。心不是红的,就是黑的呗,那狼心狗肺的更是不堪了,哪有黄货那样的光泽啊。”小芳说,觉得自己的眼都花了,也忘了本该问问是否真是鱼子家的,或是鱼子从什么地方偷抢来。
假如是后者,小芳说什么也不会碰鱼子的这些赃物。
鱼子看到小芳不时犹豫地打量她,只好再次把是自家的说给小芳听。
小芳听得直瞪眼。
“叔和婶把这些放在老鼠洞里?”小芳听了吃惊喊。鱼子赶忙嘘住她,让她轻声,别让隔墙有耳捎了话去。这些东西人们最是敏感,别乱说,谁也不要说。鱼子叮嘱小芳。小芳连连点头称明白,说了句把财不该外露的话,当下,也不计较黄货白货是她的还是鱼子的,把傻哥关在家,自己划了家中捕鱼的那条小船,和鱼子到镇上去了。
到了镇上,鱼子领着小芳先去找在离他家打铁铺一百多米外的鬼鼻叔的算命铺子,找到了在那里跟两个捕鸟的猎户赏看几头勾嘴猫头鹰的斜眼。
这斜眼小名叫斜眼,大名也叫斜眼。据我祖爷那辈的人说,鱼子的铁哥们斜眼刚出生时,他的父亲想给他取的名字根本不叫斜眼,而是叫张大师,取意是儿子一定是名出色的,出类拔萃的与众不同人物,一定会在算命,定风水,看相,论宅第这个玄理行业上主宰石塘镇,修为定在做父亲的鬼鼻七之上,出类拔萃于张天师嫡传子弟,成就另一代宗师。
然而,刚出生下地,开第一声啼哭,接生的刘婆子就不无怜悯同情地告诉鬼鼻七,他的儿子有只眼是瞎的,是个独眼龙。这种天意,对鬼鼻叔来说多少是个打击。但后来,两天后,到了孩子三朝之日,给孩子洗三朝澡,搔三朝蛋,拍下铁胆(用一个秤砣拍在婴孩睡的床上,谓之安胆,取胆比铁铊之意)定股勾时(洗了三朝澡,拍几下屁股唱几句诗,合上那些一拍勾做知州,二拍勾早出头,三拍勾吉星照大头……),鬼鼻叔发现原来这孩子的眼睛也并非是瞎了一只,而是一边大一边小。那大的睁得圆溜溜的,看着一个仙婆子拍他的小尖屁股,跟常人并无二样,而那只小的,则半眯半闭,乍一看,就跟瞎了一样。
但鬼鼻叔到底是与众不同,一看,看出这只眼还是存了一线天的,可以见到光亮。这一悲一喜间,鬼鼻叔很快就想到了历史上的名人夏侯敦,那家伙不是正宗的独眼龙吗,怎么还如此生龙活虎,将张飞关羽打得落花流水?
可见一只眼和两只眼或一只半眼,半无大碍,逐不计较了儿子的眼睛一大一小,反而给儿子取了个贱中之贱,却又名副其实的大名,张斜眼。夏侯敦瞎了一只眼,只能斜着眼睛看人,却能辅佐大奸雄曹操曹阿瞒征战四海,宁负天下人,不负曹阿瞒,我的儿如今半眄了一目,祖师爷却又给他开了一线天光,可谓是人行天地间,全凭一线天,尚且是天生的,可见其造化将会远在夏侯敦之上。
如此一来,这斜眼不仅成了名副其实的斜眼,还在未懂世事之前就已经因名字而广播四邻了。到了斜眼十一二岁时,人们竞惊奇地发现,这个十来岁的少年,竞已经懂得了鬼鼻叔的那套算命,看相,定风论水的本事,人们以往来找鬼鼻叔,恰巧他不在时,这十来岁的少年竞替着给来人算命,掐指,择日,定风水来。一切都那么有模有样,头头是道,灵嘴俐舌。而且是,由于数年前一次镇上大地主的姨太太的到来,使整个镇,以及邻里的十乡八村,都领受到了眼睛一大一小的斜眼少年的高论和警示。
那次,到斜眼这来看相算命的是镇上出了名的大地主高大材的二姨太。这高大材家可不是一般的地主,而是十般的,威名和声势远扬县上的大地主,大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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