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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家伙太不像话了,怎么电话也不来一个?你明明吩咐过的……”小魏跟在我爸身后乱转,嘀嘀咕咕发着牢骚。
我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殊不知此刻任何的话语,哪怕是善意的,听起来都是噪音,只能使人徒增烦恼。那家伙立刻噤声了,但仍然象贴身侍卫似的亦步亦趋紧跟在我爸身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刻驻足死盯住房门。张晓书、唐华和章树理三个人鱼贯而入,脸上写满了焦虑。
“还没回来?”张晓书问道。
“是啊,不知道在搞什么啊!”小魏愤愤然道。
天色渐暗,唐华抬起手腕匆匆掠了一眼表面。“五点多了,先去吃饭吧……也许他俩直接去了食堂。”
一行人来到食堂,边排队边四处张望。
“吴兄,来的这么早?”正是那个遍寻不获的可恶家伙,杨建平杨大侦探的声音。他仰着脸,没事人似的望着我爸。
“你这一整天都上哪儿去了?”我爸压下心中的怒意,以尽可能平和的口气问道。
“就在厂里上班,哪儿也没去啊。”杨建平一脸无辜地望着我爸。
“就在厂里上班?”我爸提高了嗓音一字一顿道,被压抑的怒气在胸中上下翻腾。
“是呀,怎么啦……哦,我明白了!嗨,清化厂今天厂休,害我们白跑一趟,我俩只好返回厂里上班了。”
“你应该打个电话告知一下。要知道此行非比寻常,大家迫切地等待你们的消息呢。”
“可你不是说有事才打电话吗?哼,还说呢!吃中饭的时候我到处都没见着你们的影子。饭后我又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去找人,结果还是一个人影儿也没见着,大家伙儿好像都人间蒸发了。我心里直纳闷,难道今天弟兄们都上的是白班?邝也感到奇怪,他明明记得今天你跟小魏都是大夜班,可为什么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原来如此!我爸忍不住咧了咧嘴,一整天的焦虑顷刻化为乌有。“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聆听到你们的佳音,大家都不约而同调到了白班。”
“难怪我找不到人呢!”
匆匆打了饭,众人围着大圆桌坐下,对于任何想要挤进饭桌的“外人”一概以白眼待之。尽管四周布满了耳目,大家还是忍不住要围绕他们眼下唯一关心的问题----清化厂是否就是凶手的老巢,以及如果不是,下一步将如何打算----争论不休。
“如果是否定的结果,其实也很简单,只需把我们掌握的信息交给专政机器便可,如何处理便是他们的事了。”面对着众人的瞩目,我爸气定神闲道,就连原先觉得因为无所作为而对谢长生的那份愧疚之情,似乎也因为事情交由警方处理而化解了。
他缓缓扫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杨建平跟邝路明身上,神情严肃,压低嗓音道:“眼下要操心的是如何打好最后这一仗。这一仗非常重要,询问时一定要察颜观色。注意技巧。有时别人可能会因为某种原因不想跟你们说实话,你们千万不要就此以为事情果真如他们所言。要大胆应用洪某(指的是洪建阳)的策略,直接杀向问题的核心,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令其产生你们已经掌握了某种证据的错觉。比如说,直接向对方提出想了解他们厂的那几桩悬案的情况,不给对方留有推诿的余地。”
察觉到四周的人正竖着耳朵试图倾听他们的谈话,我爸故意把主语、宾语说的含糊其辞,希望那些人即使听到了也未必能明了其中的含意。
自从警方侦破了曹福祥遇袭案之后,我爸对洪建阳的询问技巧念念不忘。他认为,洪建阳正是应用了心理战,巧妙地击溃了谢长生的心理防线,最终不仅令警方找到了物证,而且还令谢长生坦白了自己的所谓“犯罪”行为。他总是要在谢长生的罪行前加上“所谓”二字,因为他认为,犯罪行为必须跟犯罪动机联系起来,既然动机不清,行为也就很难解释的清楚了。他始终认为谢长生的行为另有隐情。
“此外,要尽可能详细了解那些事件的细节,以便跟我们所掌握的其他事件进行比较,我主要想了解是否存在学习或者升级现象。你们一定要自信,要坚信自己的判断。这些天你们所了解到的情况,不是基本上与我们的分析相吻合吗?
“此外,按照恶魔的一般行为规律推测。那家伙很可能首先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肆虐,直到犯事的风险大大增加,比如说专政机关介入,他才转移到其他地方继续为恶,估计那时他已经做下三、四桩恶行了。如果每件间隔按三到四个月考虑,那么他在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