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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难保陈家不是出现了经济危机,卖了女儿还假装失踪。
还有人拍着脑袋担保,某某某一天在这城市的某个角落发现了一个非常像陈洁洁的女孩,刚想叫她,她就一阵烟似的不见了。。。。。。
桃色的传言让人兴奋,让人肾上腺素猛增,让人遗忘了平诞生活的枯燥,也让七中高三的学生在升学压力中找到了一点新鲜的刺激。只有桔年,她看着自己身边空了的位子,想起了那两张被激情冲昏忘乎所以的面孔,难以抑制地焦灼。
她害怕自己的担心成真,是巫雨待他走了。
他怎么能那么傻,即使走同样一条路,陈洁洁可以有回头的机会,但他没有。以陈家的权势,不发现则以,一旦被知晓,任何一种惨况都不会过分。
桔年在令人崩溃的忧虑中等待了一个星期,她渴盼着巫雨能给自己一个音讯,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在过问他的事,但是这是最后一回,只要让她知道他平安就好,从此以后,他们两个爱怎么样,她在也不管了。
可是巫雨没有。他工作的网吧说他有事请了假,至于职高那边,缺勤已经习以为常。桔年试着不断说服自己,陈洁洁是有所准备的,她有钱,两人互相照应,至少日子暂时不会太苦。然而,巫雨作为“诱拐”陈家一直品性良好的女儿的元凶被发现后的种种可怕幻想日日在桔年脑子里上演。
不要管他们,不要管他们。
你管不了他们!
他走的时候都没有记得留给你只言片语,你有何苦替他们烦恼。
桔年在没有人的地方喃喃自语,可是每天梳头的时候,梳齿里大把大把的落发。
一周后,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周日的下午找了个借口,就去了巫雨的家。他人不在,或许总有一两句话会留给奶奶,桔年心存一丝侥幸。
巫雨家的院墙外,可以看到枇杷树已经探出了头。桔年记得自己曾经对他说过,院子里的树要多种几颗,否则就成了一个“困”字,巫雨依言洒了许都种子,可是只活了这颗独苗。
假如他再也不会来,这颗唯一地枇杷树会不会死于孤独。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咿呀”一声开了,走出来的人不是巫雨又能是谁?
桔年冷住了,她掐了掐自己,不是白日做梦。难道他把陈洁洁带到了自己家?
巫雨看起来心事重重,掩了门,走了几步,才想起回头。
“桔年?”他看起来惊喜而意外,“你怎么来了?”
桔年却做不到心无芥蒂。
“我来看我姑妈,顺便经过这里。”狗尾巴草的叶子,被她扯碎扔了一地。
巫雨可以察觉到她的异样,走过来,笑了一下,“你不是来看你姑妈的。桔年,出了什么事?进屋里说。”
“不用了。”桔年还没有做好在巫雨家看到陈洁洁的心理准备。
“进来吧。”
“她也在里面?”
巫雨沉默地看着桔年。认识这么多年,桔年这才第一次发现,小和尚的瞳孔是很浅的褐色,乍然一看,会觉得里面说不出的空茫,也许正是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整个人有一种寂寞而虚无的感觉。
他拉着桔年进了屋。一目了然的房子,除了卧床的奶奶,再没有别的人。
桔年想不通,“陈洁洁呢?你知不知道陈洁洁离家出走了?大家都在传,她是跟一个男的私奔,巫雨,你要跟我装糊涂吗?”
巫雨坐在了奶奶的床沿,老人看起来身体有点不舒服,旧房子里弥漫着一股药草的气息。
“我知道她走了,但是不清楚去了哪里。”
尽管桔年心中对巫雨南消怨怼,可是她居然依旧毫不怀疑他说的话。
“她。。。。。。她不是跟你一起走的?”桔年低下头去说。
老人在床上咳了起来,巫雨顾不上回答,忙了好一阵,才让奶奶平息了下来。
“事,她让我跟她一起走。可是桔年你知道,我走不了的。”巫雨淡淡的说。
桔年心中一阵酸涩,“因为你奶奶的病?”
“这是一个原因。我担心自己并不是她期待的那个样子,也没有力量。我能去哪里?我甚至不知道能给她什么。可她那么固执。”当他提起陈洁洁时,那浅褐色的眼里是什么?爱怜?悲悯?或是对冲动的悔悟?
“所以她一个人走了?”桔年的声音是难以察觉的轻颤。
巫雨点头,嘴角有浅淡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