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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那种特有的,甚至是极致的一种方式来表达对你的爱。我见证了张克的辉煌。但是张克也曾经有过八年不登台、不唱戏的经历。
张 克:不止八年。
1975年进入天津戏校时是有嗓子的,过了两年就开始倒仓,别人唱戏了,我只能站在边上。记忆最深的是《大登殿》,我师哥演薛平贵,我是太监,戏迷都知道,《大登殿》起码五十五分钟,太监站一出,你想是什么感觉?当然你要认认真真地把这个太监演好,站好。但是作为演员谁都希望坐在中间,那个时候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但还是一直坚持着练功,不光是演文戏的二路,还要演武戏的扔出手。大家都知道我师父程正泰,他是杨宝森的入室弟子,这扔出手也得亲授,非得有老师跟你说,你才能知道窍门。
张克饰 诸葛亮
?张克饰 诸葛亮
?举个例子,两杆枪同时扔,两杆枪不能分开,否则踢枪踢不过来,所以你要有一个窍门,扔出去的两个枪在一起,回来还是两个枪在一起,就很稳定。很多事情都得学。我们班里面有七个人,都不是唱主演的,但没这七个人参加开不开戏,因为前面的《盗仙草》我要扔枪,后面的《岳母刺字》我要来演岳飞,那个时候也是很充实。
白燕升:有没有打退堂鼓的时候?
张 克:没有,我是真的喜欢这一行,甭管我唱二路,还是跑龙套都非常的高兴。
白燕升:虽然年纪小,还是有一个信念:我一定要站在舞台中间,我一定要成角。
张 克:对,不想成角是不可能的,那个时候就是抱着这个信念。到了1984年,成立了天津市青年京剧团,到了1985年,我就慢慢唱一出戏了。
白燕升:很多角都必须经历这么一个过程,在京剧这条道路上,你很艰辛或者说很累心,不光舞台上的事儿累心,舞台下的事儿也很累心。你还会让自己的孩子从事京剧吗?
张 克:我心里打过鼓,犹豫过。但是我父亲非常喜欢我,非常疼爱这个儿子。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事,就是他看我戏没看过结尾,比如说我唱《红鬃烈马》,《大登殿》老旦一上,他就回家了,给我做汤面,我回去要吃宵夜,因为一晚上戏都很累。很遗憾我父亲1994年去世了。
白燕升:老父亲那么细心。
张 克:对,他非常非常细心。你比方说那个时候大家都在抽烟,他就指着人家说:你抽烟一定会影响嗓子。我知道爸爸在说我,但他不是直接冲我:儿子,你别抽烟。他不是这样。但是他说了一句话,他说我的孙子,有机会一定让他还来唱老生。所以那个时候我把儿子送到了戏校,也是遂了我爸爸一个遗愿。
白燕升:八十年代初,传统戏刚刚恢复,你怎么就迷上了杨派?
张 克:其实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从戏校放学回家,一个老先生在路边听收音机,里边就飘出一句〃一轮明月照窗前〃,就这一句把我吸引住了。我过来问,老大爷,这是谁唱的。他说小伙子,你不认识,这就是
?杨派的创始人杨宝森先生唱的。我说这个人唱得太好了。我心里说,将来我有嗓子一定学他。
白燕升:这可能就是你跟杨派的缘分。冥冥之中,也没有谁引导你,也没有谁教你,就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了《文昭关》。
张 克:对,后来我就跟领导,跟我们班主任要求学杨派。学杨派,跟谁学呢?学校的老师就说,你要能找到程正泰先生学习杨派,你就找对路子了。我真的就去找程正泰老师了,他说你们班主任已经给我介绍演员了,你们就听通知来跟我学戏吧。我说好,我就在家等着,等一天,等两天,等了一个月,人家都去上课了。
张 克:章子怡的京剧老师(3)
白燕升:通知的不是你?
张 克:通知的不是我,是我们班另一个唱老生的。我找班主任,班主任说这是学校的规定,学校安排的,当时我就傻了,没办法,因为我也很忙,等着吧,就看缘分了吧。
后来有一次老市长李瑞环同志来看一场晚会,其中我们清唱《智斗》。
唱完《智斗》观众不让下,在那儿叫好,歌舞晚会不许返场,结果观众就不让下面的节目往下演。结果李市长说话了,他们这么受欢迎,为什么不返场,于是我们上来每个人唱了二十分钟。
白燕升:你唱的是杨派吗?
张 克:不是杨派,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派呢,我记得唱了一个〃千岁爷进寒宫〃。后来李市长就告诉秘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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