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事楔子(第1/2 页)
得了新冠,而且症状不是媒体说那样轻,是很难受很痛苦的那种折磨。本来听信专家的建议在家自限自疗,但结果情况越来越不妙,于是硬着头皮去了医院。
医院乃人类求生之地,但这次似乎没有可求之处。排了长蛇阵的病人,红着脸,不断地咳嗽,寥寥无几的医护人员也在咳嗽,你能要求他们什么呢?只能挂急诊,其他科室不看这样的热病,几乎所有的发热病人都来抢急诊,挂号排队半个小时左右,然后排队看医生,那叫一个漫长等待,4个小时!冷坐在候诊室的冰冷的铁椅子上,看着似乎永远不会动弹一下的电子屏幕,发着烧,期待着下一个被叫号的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那种明白清楚的不可能,比宣判死刑还要痛苦难耐。来这里的大都是年老体虚者,偶尔有个把年轻人混迹其中。
现代医院建筑辉煌,恰似宫殿,又宽敞又气派,有的还模仿中国古典建筑,给人以厚重历史感。但这里的各种程序却没有人文建筑风格带给病人的温暖与体贴。首先是挂号和收费系统没有人文关怀。得了病的这些老朽,老眼昏花,走进像皇宫一样的大厅,不知东南西北,哪是这些被时代打磨得只剩皮包骨的过气剩人的能够识别的地方?不仅如此,现代医院启动了与高科技相关联的各种应用系统,不会使用包括网络在内的各种现代社会智能系统,老人们都成了现代智能社会所抛弃的人。你挂了号,还要去一个叫做报到机那里去报到。报到就报到吧,又要你扫什么二维码,得又要搬弄一阵手机才能勉强报个到。很多老人用的是老人机,没有扫描二维码功能。而且即使有,这些老人的手机要么卡顿,要么程序太多,老人们弄一半天不知道在手机的什么地方去找医院要求的什么app。要报到之后又得等机器叫号,那又是漫长等待啊!要是你不知道还需要报到,你挂了号,就是等上全天你也见不到医生。终于在5个小时的等待之后,你见着那个你的所谓救星一样的白大褂,可他或者她问了你几句话之后,马上给你几张单子,让你去医院的几个不同地方检查。我的天,这么大的医院,我们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还要到不同的楼栋和不同的楼层去排队,那又是几个小时的漫长等待……这个病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有个别脾气不好的老人开始骂娘,但医院人声鼎沸,老人又只能有气无力的哀嚎,你的愤怒和无助就像空气一样被忽略了。这个世界,这个病了的世界,根本不是给老人活下去的世界,于是乎,老人颤颤巍巍,步履蹒跚的走出辉煌的医院,消失在风雨如磐的死界!
我已步入老年,但还勉强能搬弄智能手机的基本功能。但并非所有医院都是一样的程序,我有时也搞不定那些所谓的不同的app。我病急乱投医,这个医院不行,又连忙跑到另外一个医院,结果到处都一样,急诊科都是人满为患。勉强看到了急诊科医生,被告知被重度感染,但必须马上住院处理,但医生说住院要排队,目前这所医院等着住院的病人有五百多,估计要等上一两个月才能入院。听到这,我似乎已经看见死神的身影了。
没有办法,我请医生给我开药,我自己去急诊科输液。但我被告知,急诊科输液也要排队,而且要等前面的病人离开之后才有座位可以输液。医生让我先去占座位,然后再回来找她开药。我去输液室看了一下,那里有很多人在排队,而且大都是家属在帮忙排队。我家属也患了新冠,只是症状比我稍微轻一点,她有基础疾病,我不想让她到医院来受这份罪。于是,我彻底绝望了。我当时想起了《第二十二条军规》,我不可能同时占座位,同时去找医生开药,人不能两次同时踏进同一条河啊。我彻底绝望了。我准备拥抱死神了!
我无力地走出了那家医院,外面下着不大不小的冻雨,我衣衫单薄,发着抖站在无人的雨街,希望能等到一辆出租车。我等啊等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有了辆出租车开了过来,我匆忙朝这车奔了过去,但当车停下来时,司机打开车窗告诉我,他的车是别人叫的,他是来接人的。我绝望了。这时那位叫车的男士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我急中生智,马上迎着他走过去,求他让我和他拼车。他开始不同意。我央求他无论如何帮我一把,并提出,这次拼车车费全部由我负担,先把他送到他要去的地方,然后再让司机送我。他看了看我病恹恹的样子,又是个年纪不小的人,勉强同意了。我们上了车,我把我和他拼车的意见给司机说了,司机稍微犹豫了一下,同意我们的拼车。我们的拼车行进了近半个小时。那位男士下了车,我请司机把我送到附近最近的医院。后来我来到了空军医院,这里也是人满为患。但这里的医生们看病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