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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招远将军、司徒右长史、扬州别驾。接着,他第三次回东宫出任太子家令,与中庶子陆倕、仆射刘孝绰一起执掌东宫管记,参与了《昭明文选》的编撰工作。
张率晚年出任新安太守,有一次派遣家僮将三千石米送往吴郡老家。不料,那米运回家时只剩下一多半。张率询问怎么一回事?家僮回答:“一路上被鸟雀、老鼠所秏。”他即大笑而言:“壮哉!雀鼠。”其豪诞性格,可见一班。大通元年(527),因丧母服丁忧,他伤感至深而病逝,时年53岁。
梁武帝有一诗表彰张率:“东南有才子,故能服官政。余虽惭古昔,得人今为盛。”可见萧衍对他恩宠尤殊。故而,在简文帝萧纲7岁时,萧衍就派这位心腹重臣扶佐,长达十年。因为跟萧纲朝夕相处,张率的《日出东南隅行》、《楚王咏》、《白纻歌九首》、《长相思》、《清凉》等,“宫体诗”色彩很浓,尤以《日出东南隅行》为佳:
朝日照屋梁,夕月悬洞房。
专遽自称艳,独此伊览光。
虽姿自然色,谁能弃薄妆。
施著见朱粉,点画示赭黄。
含贝开丹吻,如羽发青阳。
金碧既簪珥,绮縠复衣裳。
方领备虫彩,曲裙杂鸳鸯。
手操独茧绪,唇凝脂燥黄。
张率在此诗中,借“日出东南隅”这一古诗命题,细细描述了南朝女性早晨起床后的梳妆打扮:“施著见朱粉(抹脸),点画示赭黄(点额)。含贝开丹吻(涂口红),如羽发青阳(做发型)。”此外,她们还很注重自己的佩饰与服装:“金碧既簪珥(带首饰),绮縠复衣裳(选锦服)。方领备虫彩(衣领描着虫彩),曲裙杂鸳鸯(曲裙绣着鸳鸯)。”这种南朝女性的闺房细事,也可见于萧纲的《美女篇》:“约黄能效月,裁金巧作星。”(将鬓角涂成微黄,把金纸裁成星状贴在脸上)透过上述字里行间,诗人向我们充分展示了1500年前南朝女性在化妆、佩饰、服装上的流行时尚。
女性爱美之心,古皆有之! 。。
13、《还渡浙江》
梁·刘孝绰
季秋弦望后,轻寒朝夕殊。
商人泣纨扇,客子梦罗襦。
忧方自难遣,况复阻川隅。
日暮愁阴合,绕树噪寒乌。
蒙漠江烟上,苍茫沙屿芜。
解缆辞东越,接舳鹜西徂。
悬帆似驰骥,飞棹若惊凫。
言归游侠窟,方从冠盖衢。
这不是一首“咏扇”诗,却是一篇文采锦绣、辞藻华丽的“秋归”佳作。
“季秋弦望后,轻寒朝夕殊。”每到秋季月缺之日,天气变得冷暖无常。届时,“商人泣纨扇,客子梦罗襦。”此诗中,商人、客子均指离乡游子,纨扇、罗襦拟喻家中娇妻,一泣一梦,相思之情,跃然纸上。
“忧方自难遣,况复阻川隅。”思乡的忧愁自难排解,何况还隔着浙东山水。且看:“日暮愁阴合,绕树噪寒乌。蒙漠江烟上,苍茫沙屿芜。”这四句诗,将那江边的秋景描绘得十分凄迷,令人愁怅。游子“解缆辞东越,接舳鹜西徂”,坐上渡船,往西驶行。此时此刻,他心中企盼着“悬帆似驰骥,飞棹若惊凫”,将“悬帆”变成快马,使“飞棹”盼为飞鸟,早早返回那“游侠窟”。诗人把“家”戏言“游侠之窟”,最终离开浙江山水,踏上了“冠盖相望”的通衢大道。(衢:本义四通八达的道路。四达谓之衢——《说文》)
细细解读这首古诗,不能不为刘孝绰笔下的这位商人、客子的“秋归”之盼、“秋归”之事所感动。这难道不正是因为“秋景、秋扇”而诞生的一首“秋归”佳作?!
刘孝绰(公元481—539年),本名刘冉,字孝绰,彭城(今江苏徐州)人。幼小聪敏,7岁能文,舅父王融常在朋友面前夸他“神童”。梁天监初年,刘孝绰22岁入仕为著作佐郎,任太子舍人、兼尚书水部郎。一次,他伴君侍宴,“于坐为诗七首,高祖(梁武帝)览其文,篇篇嗟赏,由是朝野改观”,梁武帝派他出任青、北徐、南徐三州知事,成为安成王萧秀(萧衍的七弟)的记室、谘议参军。不久,调任太子洗马、上虞令、秘书丞;接下来,再次出京担任安成王萧秀的谘议参军、记室。天监十七年(518)春,萧秀亡殁,他走马调任骠骑大将军、司徒萧宏的谘议参军、右长史,后为太府卿、太子仆,复掌东宫管记。普通七年(526),湘东王萧绎出镇荆州,他也随行为谘议参军;后来回京出任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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