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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你结婚或者干这个于那个——我绝对不会那样!你这么乱发脾气,实在太要不得!现在咱们别谈这个啦,还是照以前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还有一段时间散散步,就谈谈牧场呀,流水呀,往后这一年的年景呀,好啦。”
以后几天他们没再提结婚这个题目,不过他们住在一块儿,中间只隔个楼梯平台,心里免不了老揣着这件事。苏现在给裘德帮的忙倒挺实在的,他如今一心扑在干活上,在墓碑上凿字。房后边有个小院子,他把石头都放在里边。苏做完家务事,一有空,就帮他把字母按大小描好,等他镌好,再上墨。他这个手艺比从前当大教堂的石匠要下一等,他的主顾都是住在方近左右的穷人,他们都认识这个“石匠裘德·福来:专凿纪念碑”(他自己前门上有这个招牌),干活要价低。他们需要为亡人立个简单的纪念物,就找他。但是他如今看来比以前更不必俯仰由人了。苏特别不愿意成他的累赘,她能帮他忙的也只能在这方面插得上手。
第五部 在奥尔布里肯和别的地方 第02节
月末一个晚上,裘德到附近公共会堂听完古代史讲演后回到家里。苏在他外出时,并没出去,他一到家,她就给他摆上晚饭。异乎平常习惯,她没跟他说说笑笑。裘德拿起一份画报看着,后来他一抬眼睛,发现她满面愁容。
“你不高兴啦,苏?”他说。
她稍停了一下。“有件事得告诉你。”她答道。
“有人来过?”
“有人来过,是个女人。”苏说话时声音打颤。突然她把饭一撂,坐下来了,两手放在膝头上,眼睛盯着炉火。“我也不知道做得对,还是不对!”她接着说,“我说你没在家,她说要等你,我告诉她,我认为你大概不会见她。”
“你干吗这么说呀,亲爱的?我想她是想做个墓碑吧。她穿没穿孝?”
“不是那么回事。她没穿孝,也不是要做墓碑,可是我当时想你不好见她就是啦!”她看着他,既是批评,又是央求的意思。
“究竟是谁呢?她没说吗?”
“没说。她不愿意说名字。可我知道是谁——我想我知道!是阿拉贝拉!”
“天哪!阿拉贝拉跑来干什么?你怎么认为是她?”
“哦,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我知道一定是她!我觉着百分之百是她——一瞧她看人那股子眼神就明白啦。她是个又臃肿。又粗俗的女人。”
“呃——我看说阿拉贝拉粗俗还不大恰当呢,她说话倒是有点俗。不过她在酒馆里做生意,习惯成自然,人也就粗俗了。我认识她时候,她还算漂亮。”
“漂亮!对,对!她才漂亮哪!”
“我觉着你声音抖抖的。唉,别提这个啦,反正她跟我没关系啦,再说她规规矩矩嫁了人,何必跑来找咱们的麻烦呢!”
“你真信她又嫁了人?你得了确实消息?”
“没有——没什么确实消息。不过她就是为嫁人才求我高抬贵手。我原来想她要跟那个男的正儿八经过日子。”
“哦,裘德——那可是阿拉贝拉,一点不假哟!”苏大声说,拿手蒙上眼睛。“我可太苦啦!别管她为什么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你总不会见她吧,对不对?”
“我实在不想见她。这会儿跟她说话,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她,都是痛苦的。反正她已经走了。她说没说还来?”
“说是没说,不过她走的时候挺不愿意的。”
苏这人为一点芝麻绿豆的事就心烦意乱,一日晚饭都吃不下去;裘德吃了,就打算睡觉。他刚把火拨开,门紧了街门,上了楼梯,只听见有人敲门。苏才进自己屋子,又马上出来了。
“她又来啦!”她轻轻说,声音带着惊恐。
“你怎么知道是她?”
“她刚才就这么敲门来着。”
他们静听着。门又敲了一回。他们家没仆人,凡是有人来找,他们两个里头总得有一个亲自去接待才行。“我先开窗户瞧瞧。”裘德说。“先别管是谁,这时候总不便进来。”
说着他进了卧室,把窗格推上去。在这条偏僻的街上,做工的人老早就歇了,从这头到那头空荡荡的,只有个人影,一个女人身形,在几码远的路灯旁边盘旋。
“谁在那儿?”他问。
“福来先生吗?”女人走过来了,是阿拉贝拉的声音,一点不错。
裘德回答是。
“是她吧?”苏在门边问,张着嘴。
“是她,亲爱的。”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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