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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个身;我的脖子象是套着一副马鞍;突然间又感到有点微微的抓伤。我把被单扔在一边;看到这个野人身边还搁着那支烟斗斧;宛似一个尖脸的婴孩。我心里想;这真教人哭笑不得;大白天里竟跟一个生番和一支烟斗斧睡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魁魁格!。。。。。。求求你;魁魁格;醒醒吧!〃最后;由于他那样成亲式般搂着一个同性的猥亵相;我不由得不住大声叫嚷;身子扭来扭去;终于使得这个野人发出一阵阵唔唔声了;他立即缩回了他的胳膊;周身抖得象只刚从水里出来的纽芬兰狗(纽芬兰狗。。。。。。以善游水见称。);坐起来了;上身直挺挺;象支枪柄;一面尽盯着我;一面擦着眼睛;仿佛他已完全记不起我怎么会在那里;不过;他似乎慢慢地明白过来;模糊地有点记起我了。这时;我一言不发;躺在那里直瞧着他;因为心里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疑惧;便决心要对这个非常希奇的家伙好好地端相一番。最后;他似乎关于他有个睡伴这情况已经定下了心;好象安于这一无法变更的事实了;他骨碌跳在地板上;用一种手势和声音来让我了解:如果我愿意;他可以先穿衣服;然后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慢慢穿衣打扮。我心里想;在这种情况下;魁魁格呀;这真是一个十分文明的倡议。不过;事实上;随你怎样说;这些野人倒是天生就有一种体贴的敏感;这真令人惊异;他们实际上是多么有礼貌呀。我特别要对魁魁格表示这番敬意;因为他对我非常之和气体贴;我却自觉犯有粗野无礼的罪愆;我在床上凝望着他;看着他盥洗的种种动作;我的好奇心一时间竟胜过我的教养了。然而象魁魁格这样的人;并不是每天都可以见到的;他和他的生活方式是很值得另眼相待的。
他穿衣打扮是从头上开始的;他先戴起那顶獭皮帽;一顶高高的帽子;然后再慢慢地。。。。。。还是不穿裤子。。。。。。找起他的靴子来。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可说不上来;接着他就手里拿着一双靴子;头上戴着帽子爬到床底下去了。这时;从一阵阵剧烈的喘气和很用劲的情形看来;我推断;他一定是在辛苦地穿靴子;虽然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礼仪法;说是穿靴子也得不让人家看见。但是;你可知道;魁魁格还是一种处于过渡状态的生物。。。。。。既不是毛虫;也不是蝴蝶。他的文明程度;充其量也只能以最奇特的方式来卖弄他那化外的礼貌。他的教育还没有完成;他还是一个未卒业的学生。如果他不是稍有一点文明;他很可能根本就不必为穿靴子而给自己添麻烦了;不过;如果他不是野性犹存;他也许做梦也不会想到;要钻到床底下去穿靴子了。最后;他爬了出来;帽子弄得瘪瘪皱皱;直压到眼睛;开始叽叽嘎嘎。一瘸一瘸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仿佛他一向很穿不惯靴子;如今穿上这双又潮又皱的牛皮靴子。。。。。。大概也不是一双定做的靴子;在严寒的早晨;刚一举步;既有点儿夹脚;又有点儿步履维艰。
这时;因为窗子没有窗帘;街道又很窄;对街的房子可以一目了然地望到我们房里;我看到魁魁格做出来的这种越来越不合礼节的姿态;冲来撞去的结果还只是戴上帽子;穿上那双靴子;我就尽力请求他赶紧盥洗去;尤其是请他赶快把裤子穿上。他答应了;就去着手盥洗。在早晨这时候;任何一个文明人都是要洗脸的;但是;叫我一楞的是:魁魁格却把他的洗礼局限在胸膛;胳膊和一双手便完了事。他于是穿上背心;在脸盆架上随手捡起一块粗肥皂;把它浸在水里;开始把肥皂泡涂在脸上。我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他的刮胡刀是藏在哪里时;哎唷;他竟在床角上拉出那支标枪来;把那长木柄一抽;退去了枪鞘;在他的靴子上豁了一下;就阔步走到钉在墙上的那小块镜子跟前;开始猛劲地刮起;或者不如说是戳起他的脸了。我心里想;魁魁格呀;这真是在彻底使用罗吉斯(疑系指英国的海盗航海家胡斯。罗吉斯(?—1732);他在英国与西班牙争夺南海的殖民地的战争中略有功勋;并在一七一二年著有一本游记。)的优良利器了。不过;后来我对他这一操作也比较不那么惊奇了;因为我得知那标枪头是用纯钢炼成的;而且那又直又长的刀锋经常磨得十分犀利。
他的盥洗工作到此便很快地完成了;于是;他穿上他那件宽大的水手上衣后;象一个乐队指挥拿着根指挥棍般;挥舞着他的标枪;从房里得意地走了出去。
第 五 章 早 餐
我赶紧盥洗完毕后;下楼到酒吧间去;十分愉快地跟那个咧开大嘴笑的店老板打招呼。我对他并没怀有什么恶意;虽说在我的睡伴问题上;他开了我不少玩笑。
不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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