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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深深思索属于自己的无尽悲情。
她的人生究竟是怎样?她的爱情又如何?
不是太少便是太多,或是太迟,或尽是错误!总而言之,就是不能恰到好处!
她该等待郭家河?还是回到吴启邦的怀抱?
张杰亮的离去、王茱蒂的威吓、周丝凌给她的羞辱、对翠怜的负疚……,所有的困窘和苦楚似乎是约好般忽然间一起扑向她,要把她撕得四分五裂……一。
她真的真的好想号陶大哭一场!可是,悲哀到了最深处,似乎连放声倾泄的力气也没有!她只能木头人似地呆坐在那儿,默默地垂泪、自伤……。
哭了将近半个钟头,眼看着天色也黑了。她觉得心里好空洞、好空洞,如果再不能找到一个人寻求一些温暖,她知道自己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
她不能再去找张杰亮,更不能去倚赖吴启邦。唯一能够投靠的,只有一个郭家河!
只有他温热的怀抱、坚实的肩头,可以使她靠近去倾吐悲怀,以及所有的愁思!
她拿出行动电话,打给大郭。
“贞媚!我一直在找你!你这几个钟头跑到哪里去了?”大郭的声音透着焦灼与不安,急迫地问。
“我出来走走,心情很不好……。”
投诉着,委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他的关心让她获得及时的安慰。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大郭一个人会关心她的死活了!她含泪又带笑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去找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急促,在她听来,这又是一种爱情的表示。
“大安公园,新生南路这一边。”
她告诉他,同时拿出面纸,打开粉盒想要修饰自己。
“好,我去接你!”他用迫切的声调匆匆结束了谈话。
怀着甜蜜的期待,她站在路边等着他。短短几分钟之内,他赶来了。
坐进了车内,她不禁含情脉脉地、感激又陶醉地看了他一眼。
只有他是世上她唯一能投靠和奔赴的人!如果她不再去想起翠麟,以及未知的明天──“记得上次我们去吃土鸡的地方吗?”大郭朝她笑笑,有些心神恍彿地问她。
“外双溪啊!当然记得!”她偏头想想,很快回答。
“我们再去那里好吗?”
“当然好!”她立即说,用那种能够重温旧梦的陶醉和甜蜜心情看着他。
一路上,他出奇地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那家庭园餐废,只见杜鹃花开得更灿烂奔放了,一丛又一丛在串连的彩色小灯泡下绽放着艳色和浓香。
点了酒菜,服务生也退下了,大郭这才问她:“贞媚,你哭过了?”
被他这么一问,她又泪眼汪汪起来,好一会儿才能搪塞着胡乱回答他:“没什么,一个好朋友突然要离开,我觉得很空虚,我失落得愈来愈多,觉得有点承受不了……。”
她拚命眨眼睛,想把泪水逼回肚子里去。
她的话使原本就局促不安的大郭更忐忑不忍,但他还是勉强自己安慰她:“你太重感情了,人生本来就充满了生离死别的变数,这是人的宿命,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别,谁也逃不掉!”
“你难道不是吗?我觉得你对生离死别的调适力也许比我还差呢!你才是一个最重感情的人!”
她想起他为翠麟的辗转反侧,为自己的愁肠百转与挣扎,不由然升起对他约满心爱怜和相借之情,又告诉他道:“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一次我在这里告诉你吴启邦吻了我,你那吃醋又不肯承认的样子!你比谁都多情,对不对?还有,你躲在陈太太家的阳台上拚命喝”多情蓝莓酒“,在为了吴启邦告诉你另外一个男人的事而泡在PUP里生闷气……,大郭,我知道你是一个最多情、最温柔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她靠倒在他的怀里,用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唉──。”大郭先是重重长叹一声,贞媚不明白是为了什么,按着他才又说:“我也记得,在这里,你曾经说我是一个道德君子……。”
“是啊,你永远是,但我心里,你永远是!”她把他箍得紧紧的。
“不,贞媚,人生充满变数,没有一件事值得你去绝对地肯定!也许有一天,你会恨我、怨我,把我打下十八层地狱,贬得一文不值!”
他轻抚她的头发,嘲弄着自己。
“不会的!既便有一天你和翠麟姐重修旧好,回到